他凑近，听见李月驰轻轻哼着歌。
哼
是《夏夜晚风》。
周
，唐蘅和学校相关部门负责人谈话，并为在贵州发生事情撰写情况说明书。周二下午，唐蘅见到
孙继豪和卢玥。
他没想到这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起，孙继豪依旧老样子，甚至脸颊更圆润些。
“师弟，你真行啊，”孙继豪笑呵呵道，“
听说汉大被你搞得鸡飞狗跳，前任院长已经被带走。”
两人去超市买些吃食，然后回学校。回程时已经十点过，巴士上除他俩和司机，只有个坐在前排男生。唐蘅便把窗户推开丝缝隙，让清凉夜风吹进来。他掏出手机，拨徐主任号码。
虽说休息日不应谈工作。
“这周就办离职，”唐蘅对徐主任说，“提前给您说声，到时候也好快点办手续。”
“那也没有这
快！你急什呀！”徐主任话锋转，又叹道，“孙继豪也在办离职你知不知道？小唐，其实……你也可以留下来……”
唐蘅笑道：“您还敢留？”
许是因为他知道切都有代价。
汽船鸣笛声断断续续传来，远处灯火辉煌，弯月当空，无声地拨弄着潮汐。
唐蘅凑近他，小声说：“你还记得以前说话吗？”
李月驰问：“哪句？”
爱你，是免费。
唐蘅没接他话，只淡淡地问：“你离职？”
“那不然呢？”孙继豪耸肩，“现在全澳门都知道是gay。”
“……”
“咱俩也没什可聊，”孙继豪起身对卢玥说，“去接
“原本是不敢，但想想，比起你在武汉捅出篓子，你还算对们手下留情呢，哎！”
“谢谢您好意，”唐蘅懒洋洋地抓住李月驰手，“朋友也来澳门，姓李那位，您见过。他旅游签只能待七天，所以得快点办手续。”
徐主任嘟囔道：“好家伙……你们个个都给撂挑子是吧，人都走光，下学期怎排课啊……”
唐蘅挂掉电话，扭头看见李月驰闭着双眼，唇角含着点不甚明显笑意。夜风将他头发向后撩起，露出干净额头。他极少极少有这样轻松惬意神态，又穿白衬衫，简直像个玩乐归来大学生。
巴士靠站，车厢安静些，唐蘅忽然听见身旁传来……很轻歌声。
可能是因为年岁渐长，也可能是身后车水马龙缘故，那三个字变得有些羞于启齿。唐蘅安静几秒，只说：“是免费。”
李月驰眸子闪闪，唐蘅觉得他黑白分明眼睛，比身后所有璀璨灯光还要明亮。
“六年前就想回答你——”李月驰说，“也是。”
他略略低下头，碰到唐蘅嘴唇。
海风飒飒，如在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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