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,方面原因是唐蘅自己已经过穿潮牌年纪,而且他又当老师,若是在课堂上和学生撞衫,就太尴尬。然而另方面原因他没有告诉李月驰,那就是在他们分开六年里,每当他无意撞见那颗红色爱心logo,总会想起他们初遇夜晚。
那天晚上他穿就是川久保玲白t,后来他把这个牌子衣服视为幸运衫,再后来……唐蘅觉得不提也罢。
李月驰轻声说:“你穿那个很好看。”
唐蘅开玩笑道:“穿什都好看。”
“以前,做过个梦,”李月驰放慢语速,认真地说,“梦见带你回来,就在这个地方,嗯……梦里也是夏天,你穿着那个牌子白t恤,坐在河边唱歌。”
“不然呢?”
唐蘅满意道:“很好。”
李月驰笑笑,虚虚环住唐蘅腰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,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会儿,李月驰忽然问唐蘅:“你怎不穿那个牌子?”
“哪个?”
“你很喜欢那个,这里,”李月驰点点他胸口,“有颗红色心。”
越来越早,却无例外都是他,或与他有关。他睡着时候,他低头吃热干面时候,他翘着脚倚在床上看书时候,他吉他,他藏蓝色大衣,他撮橙红发尾。
唐蘅揉揉鼻子,把手机还给李月驰,问他:“现在要拍吗?”
李月驰笑道:“们去个地方。”
唐蘅坐在后座,伸手搂紧他腰,摩托车“嗡”地启动,山风划过耳廓,唐蘅把脸贴在李月驰后背上。
隔着薄薄t恤,他能触到李月驰紧绷肌肉和硬邦邦骨骼。李月驰还是瘦,唐蘅暗自下定决心,以后把他喂胖点。
“什时候梦?”
“很久以前。”
唐蘅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掏兜,他记得昨天帮李月驰核完账之后顺手把笔装进兜里……果然,他从衣兜里摸出只红色碳素笔。
红色。正好。
唐蘅低头,用碳素笔在胸口涂枚潦草爱心:“这样行不行?
“川久保玲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以前年轻嘛,而且上班之后总是穿正装。”
“不上班时候可以穿啊。”
“件t恤几千块,”唐蘅摇头道,“没必要。”
摩托车绕过几道弯,山路曲折,风里都是盛夏所特有,清新植物味道。
李月驰把唐蘅带到座小山坡。溪水淙淙流淌,阳光透过枝叶缝隙落在水面上,波纹都变得亮晶晶。两人找块石头,坐着,肩膀和肩膀抵在起。四周非常安静,唯有风吹林叶,发出细微声响。
唐蘅脑袋歪,没骨头似靠着李月驰,问他:“你经常来这?”
“高中时候来这背书。”
“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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