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黑蛋又想起话茬来
，问句：“锅哥，你要是确定走，提前告诉
声啊，和豆豆商量商量。”
“她跟你走啊？”简凡笑，豆豆是黑蛋在这里处上
个服务员，俩人腻歪得紧。
“睡都睡过，他不跟走跟谁走呀？
“锅哥，你啥时候回乌龙呀？”
“今天二十三，明儿吧。”
“昨天牛经理午休时候叫，他说给签三年合同，让考虑考虑。锅哥你说签不？”
“黑蛋嗳，是你锅哥又不是你亲爹，这事你让做主呀？”
蜿蜒乡村公路上，辆稍显破旧拉水车在跌跌撞撞前行着，晨曦微露光景，车玻璃上结厚厚层冻霜，副驾上简凡正拿着块抹布使劲地蹭着霜层，驾车是乌龙当协警时手下、大原当混球老乡，李志光，小名黑蛋。两年前简凡回家带简大槐来帮厨时候，遇到这个正上顿接不着下顿黑蛋，顺手牵来个伙计。
从协警当回混混又当到桂园伙计，此时看着黑蛋个子更壮硕几分，每天干第件事就是和锅哥起到十几公里外山脚汲山泉水渍花、泡花瓣，从两年前八百块个月帮工工资也成功地晋级到月薪两千多伙计，以前像自己这身份连签合同资格都没有，基本就是老板句话，要你就干，不要滚蛋；乍遇这
件好事，现在也说不清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。
黑蛋听锅哥没表态又有点拿捏不准，车上山顶，没顾得再问，上山顶就能看到隐约雾气里桂园渡假村全貌，几乎是几平方公里个大山坳，十七家宾馆、饭店、温泉中心座落在高高矮矮园林之间，像星罗棋布盘棋子，这里呆两年多，这条小路走两年多，有几次偶而听过锅哥想走话，对于好容易安逸两年又在帮厨里找个小对象黑蛋而言，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。
人大，都有心事。
此时简凡倒看不出更多变化来，嘴边下巴边露着青青胡茬，配着寸发旧伤，张脸多几分英气，少几分奶油味道，大师傅这活计不比警察轻松，简凡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水平算不算大厨，不过事实上离站在锅边只等配菜下锅光景还远得很，就即使现在这份让人羡慕工资也是勺瓢挣回来辛苦钱，擦着车窗，看看窗外笼罩在晨色中桂园，真不知道怎着，晃两年就过去。
车开得很慢，车后拉着三分之二车斗大小水箱，那差不多正好够厨房泡花天用水，别以为温泉中心全是泉水啊，就桂园这大地方不过两三个泉眼而已，那够这多温泉中心淘金，有多半时候是锅炉开水假充温泉，而坚持用泉水入食做花馔，也仅仅花馔楼家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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