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衍提着长戟走了过去,小池居然向后缩了一下,他神色在最初的呆滞后,去变成了让人望之痛心的惊惧。
庄衍顿住,在毛毯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,才将他拉了起来,他身上着甲,没办法脱下衣服给他穿上,只得替他整好衣服。
可是这衣服不动还好,一动,便露出了更多艳红的痕迹。
小池想,他赌对了,真的是庄衍。
只是在看到他身体的这一瞬,庄衍的表情让他无端心生恐惧……或许准确来说,从他进入这个屋子的那一刻,这便是一个令
就赌他是庄衍。
就赌他对自己的心,能超过他对生父的敬。
外面的厮杀几乎是没有声音的,只是鲜血不断飞溅在窗上,这样无声的死亡,让这场杀戮显得愈发冷漠无情。
小池突然就拉开了腰封纽扣,那衣服与江北样式不同,腰封落下时,就露出了他的锁骨、肩背,而一条固定在身侧的长布被他干脆利落地撕去,露出纤长柔滑的腿。
他抬手便向上面掐去,羊脂白玉一样的皮肤上,顿时便出现了旖旎的红印,所在之处令人生出无限暧昧遐想,他咬破自己的唇犹觉不够,又一手抓乱自己的头发。
会对小池说。庄侯抬头看着眼前的美人,眼神中带着欣赏。
幼狼不会不被驯化,爪子藏得再好,都带着杀人的潜力。
他看着小池,就像看着一条藏着尾巴的狼。
驯服野性的兽,看着他们不断的在手心里挣扎,直到至死方休,这才是最有意思的。
他悠然提笔,在纸上草草勾勒几笔,可是才动了几笔,就倏然起身,全身警惕。
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,庄侯甚至来不及阻止,房门就已经被人一脚踹飞。
来人正是庄衍。
他穿着一身银甲,手中的长戟斜指地面,从上面留下一滴滴的鲜血,只是片刻间,就汇成一滩黏稠的血泊。
他一进来,便看到小池衣衫凌乱地倒在柔软的毛毯上,他看见这个曾经窝在自己怀里的乖巧少年,如今红得几乎妖冶的唇和眼,那种陌生到几近绽放的妩媚,这甚至让他迟了一瞬,才能相认。
小池看到自己时,并不是惊喜或者委屈,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出现,是真实存在的。
——那是一只沾血的长戟,从屋外破窗射入。
长戟上串着一个人,是庄侯近身护卫,他的尸体挂在窗外,脑袋整个被长戟穿透,窗内透出滴血的戟尖,死相可谓是惨不忍睹。这样的残杀手法,庄侯一时居然没敢认,这是属于谁的长戟。
小池猛地抬头,他心中砰砰跳,来的是谁!?
他认识使长戟的,只有一个人——庄衍。
小池无法确定来者身份,不确定这个人能否突破庄侯的精英护卫,也不知道他会走到哪一步……可是事到如今,他愿意全力一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