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流极为震惊,“……小池哥哥!?”
池罔走进来,看了一眼房流还算全须全角,便将视线移到了牢房地面上铺开的层层泛黄的纸张上。
那上面字迹熟悉,池罔俯身捡起一张,认出了这居然是自己不知在几百年前开过的药方。
房流似乎腿上受了伤,只能慢慢的挪动到他的身边,哑声道,“步染找到了计丞相与仲明帝房洱的通讯密档,这些……都是计丞相于百年前,搜索到的关于你的证据,我被关进来后,步染派人送进来给我看。”
“你已经很谨慎了,行医途中写下的药方,每隔几十年都会改变笔迹……可是七百多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,
池罔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寂静,没有声音,没有回复,也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。
他站起来,跌跌撞撞的冲向畔山山顶。
“子安……不,庄衍!”
废弃佛寺的后山墓地,庄衍的救墓仍然是离开前被刨开的模样,棺内空空荡荡,只有一层被风扬起的浮土,却没有人的踪迹。
只有那块被拍断的石碑,终于在光下露出了真正的字——“僧子安之墓”。
反而凉了下来。
“在这个截点存在的我即将消散。”薇塔的光线一点点弱下去,“虽然你身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,但是你不会再受到我们的监控和制裁,这个截点已经彻底脱离历史,你的进化形态前所未见,但依我最后的判断,你已经一脚踏入我们的领域,即将成为新秩序的主宰。尉迟望,恭喜你……再见。”
这一切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,池罔冲过去,试图抓住消散在空气中的薇塔的光影,“你说清楚啊!你们杀死的superbug是谁?庄衍呢……他去哪里了!?”
他将消融的光影试图扑在怀中,但光线并无实体,他自然扑了个空。
膝盖重重落在地上,那一点微弱的金光在他的指尖消散。
池罔跪坐在墓前,将碎裂的石碑拼在一起,小心放回了原处。
他缓缓的抱住了那石碑,摸索着上面的刻字,仿若呢喃般,“你们……都去哪了?”
半个月后。
皇都皇宫的暗牢里,池罔单手卸下重门,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了最里面的牢房。
手脚都被锁住的房流也被这声音惊动,可是还没等他从小床上起身查看,他牢房的铁栅栏,已经被来人像割草一样徒手掰断。
他所拥有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来了又走,从无停留。
最后,手里还是那么空,他什么都没有把握住。
身体的内力已然达到了前所未及的100%,这些年被薇塔抽走的力量悉数回归,然而池罔却只呆呆的跪坐在地上,等了许久,才再次呼唤,“薇塔?”
除了风声外,他终于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。
“……砂石?砂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