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听说,那就是。”有年长武士用剑柄敲过几人头,道,“年轻人,别半妖、半妖地叫,不管他生父是谁,他都是姬君孩子。”
“犬山城能起来,们能吃饱,可多亏姬君生意,不然像们这种流浪武士哪有余钱养活家人?”长者严肃道,“记住,后辈们,以后见到他要叫少爷!”
“是!”
犬山不是大京,哪有那血脉规矩。对于悍气较重武士来说,谁能让他们吃饱谁就是主子,毫无疑问。
而类似变化不仅在武士之中形成,在平民乃至武家也是如此。
他同侪笑道:“别这认真嘛,能在大白天出现孩子肯定不是恶鬼。”
“你们真是!”武士嘁声,“也可能是妖怪吧?哪家孩子穿成这样,毛茸茸,像只白猫。”
“说起来也是……”
几人后知后觉地看去,就见在城边歇许久贵族车辇轻开,露出姬君温柔眉眼。
在孩子跳上车时,她张开手拥他入怀,神情又是欣慰,又是哀伤:“犬夜叉……你回来。”
细雪缓坠,伴风起舞。犬山紫藤依旧,街市繁华如斯。
巨鹰飞掠,鸣声划破长空。缘拍拍鹰脊背示意旅程终,随即在鹰拔高瞬间跃而下,落在城外崖顶。
远眺,犬山全景入眼,和雪拢花,风雅不似人间。
城里城外,紫藤连绵。花朵满绣枝丫,犹如瀑布倾泻。似珠帘,挂落歇山顶;似提灯,温暖行路人。
瓦葺覆雪层,点缀花瓣二三。落如垂发紫藤柔和殿宇棱角,如平安贵女着裳唐衣,美得不可方物。
缘发现,曾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人类,如今见他都得喊声“少爷”。
他母亲却走在前方,腰身挺直、步态矜贵,
“请不要哭。”孩子伸出手,轻轻揩去她眼泪,“回来。”
车帘落下,挡去外界窥探视线。八叶车转向,缓慢地朝三岛武家驶去,分明是再普通不过幕,偏让人读出莫名侘寂。
仿佛……那是与人类格格不入重逢和悲喜。
良久,有武士轻声道:“听说,那位住在武家姬君有个孩子,是与妖怪生下半妖。”
“他很不得,鬼杀队呼吸法承自于他。但在大半年前,他离开。现在是回来吗?”
“好漂亮……”缘感叹。
他跑向山门,轻快如风。还未到时,便见到母亲惯乘八叶车。
竹帘轻动,十六夜悄悄往外张望。千春婆婆笑着安慰几句,她才放下以扇遮面,放下帘子。
缘提速,仗着身子小穿过人潮,飞快奔向车辇。
“站住啊,小子!”后方,守城武士气急败坏,却又为检查入城者身份而耽误追孩子时间,“可恶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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