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,直拖到他手指边上。
这觉居然整整睡过夜,人就跟几天几夜没合眼似累。
他抬手摸下脖子,黏糊糊,温热,那是汗。
“操……”林迁西回魂儿,扶着脖子坐起来,身上好几处针扎似疼。
他清清嗓子,又自言自语句:“爽。”
这下是真消停,手机再没有过动静。
林迁西被这通电话搅得不太舒服,头晕晕乎乎,很快就趴在床上睡着。
今年夏天来得太早,房间小,窗户紧闭不通风,又热又闷,他睡得也不踏实,迷迷糊糊就开始做梦。
梦里回到以前,黑漆漆大街上,他在狂奔,脚步却始终很沉。
因为背上压着个人,那个人身上不断有血在流,浓重腥味往他鼻尖里钻。
对啊。”
“你脑子有洞吧!好好跟绝交?惹你?咱俩都这多年……”
“别别别,”林迁西打断他:“别说得跟咱俩有基情似。”
“少打岔,咱俩从幼儿园就在起玩儿,就是穿条裤子亲兄弟都比不上,那不得比基情铁?”秦冬很激动:“你是不是打架,脑子被打坏啊!那几个菜鸡都没碰到你手指头,还能锤到你头啊!”
秦冬说是实话,他俩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个班。
出汗总比流血强。
得洗个澡,难受死。
林迁西深吸两口气,起床,趿着拖鞋走进洗手间,为提精神,故意人来疯样哼哼着歌:“天空飘来五个字儿,那都不是事儿……
林迁西边跑边喘着气喊:“冬子!秦冬,你给老子撑着,马上就到医院啊!”
喊完又骂:“你他妈傻逼吗?你冲上来挡什挡?那群是什人,你能挡得住?操!”
秦冬没反应,血还在流,黏糊糊,温热,漫过林迁西脖子,浸透他衣服,滴滴哒哒淋地……
林迁西猛地醒。
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,快有分钟,才发现房间里早就亮。
直到初中,林迁西展露问题学生“天赋”,从这个学校流浪到那个学校,被各个学校踢皮球,俩人才不同校,但也直玩在起。
在今天之前,他们俩都是最好哥们儿,发小,死党,能交辈子那种,结果就来这出。
林迁西揉着额角,脑子里丝缕窜着往事,忽然有点作疼,脚下往房间走,嘴里无所谓地笑:“得吧,再好朋友也有散时候,不想联系就不联系呗,你他妈还罗里吧嗦个没完。五中没人跟你玩儿吗,非缠着个八中干嘛?矫情!”
说完挂电话、拉黑,气呵成,他头扑到床上。
是因为头实在有点疼,再说下去也怕秦冬哭,有时候那小子比小娘们儿还煽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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