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眉心挤拢,侧目扫他眼,端起碗转过去,背对着他而坐。
“怎样?味道还不错吧?”燕明庭手搁在桌上,支着脸,望着他背影笑笑,“小心衣袖。”
他伸手去提起对方衣袖,以免扫到桌上鸡汤,谁知赵夜阑却下意识推开他,胳膊在桌上撞下,他闷哼声。
赵夜阑回过头,狐疑地看他眼。
燕明庭沉默地将胳膊收回来。
“后悔,下辈子还是做夫妻吧。”燕明庭爽朗地笑,任他在脸上胡作非为。
“谁要跟你继续做夫妻!”赵夜阑“啪”地声将笔搁在桌上,狠狠冷他眼,“想得倒美,丑八怪。”
燕明庭刚想反驳,不知想到什,走到铜镜前,脸上画只大大乌龟,嘴巴张,像是乌龟开口。
他回过头,恰巧捕捉到赵夜阑嘴角微微勾下,转瞬又恢复面无表情样子,仿佛方才所见只是个错觉,他指着对方道:“你在偷笑。”
“没有。”赵夜阑冷漠否认。
行行,吃完就赶紧走,别赖在府里喝酒,没空招待你们。”
“明明是你留们下来。”何翠章嘀咕道。
把手下们都轰走后,燕明庭才去厨房,端出炖很久鸡汤和鱼片粥,走到卧房,看见赵夜阑正在伏案写字,笑问:“在做什呢?”
赵夜阑没有任何回应,自顾自在纸上提笔。
“方才没吃饱吧,来喝点粥,特地给你准备。”燕明庭闲庭信步地走到他旁边,低头看纸上字,居然是封和离书。
见状,赵夜阑放下碗,转过身,拉起他胳膊,撩开
“你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两人沉默对峙片刻,燕明庭率先笑笑:“行,你没有,现在能过来喝粥吗?”
气归气,不能拿身体开玩笑。赵夜阑仔细折好和离书,递给他,然后在桌边坐下,小口小口地喝起粥。
燕明庭随手将和离书放进抽屉里,在他旁边坐下,盯着他看。
他津津有味地看起来,洋洋洒洒纸书信,文采斐然,每个字都在控诉他无理苛待。
燕明庭直喊冤:“你这人好不讲良心,救你时候你怎不说为爱赴死呢?”
笔在纸上狠狠划,出现污点,赵夜阑深吸口气,侧头看向他,宛如在看个傻子:“为什赴死?”
“爱啊。都是夫妻,不是为爱还能是为什?”燕明庭打趣道,每次他提到此类肉麻词汇,必定会惹赵夜阑生气,然后赵夜阑整个人都会生动鲜活不已,想方设法地来欺负他。可他又乐此不疲地去故意逗赵夜阑,仿佛是件很有趣事。
果不其然,赵夜阑面色愠怒,表情不再是副冷冰冰棺材脸,抬手在他脸上作画:“是谁说下辈子做兄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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