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贺没有说话,刘藻以为他被吓到,听紧接而来咆哮声,方知他是被气说不出话。
“朕不能过问?难道大汉皇帝,仅凭皇太后道诏书便可决定是废是立?”刘贺冷笑声,“你们要立谁?是不是立那藏在长乐宫多日卫太子之女?”
梁集提高声音:“此非昌邑王所能过问!”
刘藻听出,那话中还有被戳破羞恼。她忽觉怪异,为何谢相会容昌邑王在殿中大吵大嚷?梁集是太后父亲,官居车骑将军,为何与昌邑王理论,而非令人直接拿下?
她虽
正殿中响起另声音,陈述皇帝之过,从居丧不哀,到秽乱先帝后宫,再到目无法纪,胡乱封官封爵,将劝谏大臣下狱等,共大罪十七条,小罪百条。
刘藻正在想宣示皇帝之罪大臣会是何人,女官轻声道:“这是太后父亲,车骑将军梁集。”
刘藻点下头,她还想问这些罪过,是否属实,但眼下并非问这个时候。正殿中动静不绝,刘贺动怒:“朕何曾如此荒唐,分明是丞相……”
他在怒斥谢漪。
刘藻将他话听入耳中,却听出些恼羞成怒意味来。
动,坐归远处,未发出半点响动。
脚步声停下来。门砰声关上。刘藻这才发觉那声音皆在隔壁。她回忆番方才来时所见,推测出来,隔壁是长信殿正殿,与此处,墙之隔。
刘贺愤怒喝问传来:“丞相何以将朕侍从阻于门外?”
刘藻心紧下,丞相与太后动手!
“那班侍从不能劝谏陛下从善,俱是有罪之人,戴罪之人,怎能侍奉陛下近旁?”谢漪声音传来,不高不低,却字字敲在刘藻心上,她甚至不知她是何来入得长信殿。
只是不论皇帝如何怒斥,已然无用。
外头大臣请出皇太后,有丞相带头,联名上表,奏请废黜昌邑王。
紧接着,便是又陌生女音,那声音沉沉,道句:“可。”
刘贺气得大叫:“这等大事,何以大将军不在?召大将军来,重新议过!”
梁集道:“皇太后已下诏废黜,您已非天子,朝廷大事,哪里是您能过问!”
紧接着是阵混乱脚步声,正殿来许多人。
刘贺声音弱下去,道:“如此也罢,卿等何以齐聚长信?大将军在何处?”
依旧是谢漪声音:“臣等在此,是因汉室已至危急之际。陛下荒*无度、不保社稷,视江山如儿戏,视法度如无物,臣等忧心社稷,故而齐聚在此,商议对策。”
隔扇墙,谢漪话语却格外清晰。
刘贺全然没那日驾临小院时耀武扬威,颤着声道:“何至于此?朕即位二十余日,尚在居丧,未曾处理政务,纵有不足,也非朕之过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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