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烟缭绕,礼乐阵阵,格外庄严。
祭天之后,朝中大臣们开始议年号。今年用是昭帝年号,是为元凤三年,待到来年,便要换新年号。
刘藻只在大朝时听耳朵,又知悉些大事,之后仍是在柏梁台上听桓匡授课,接触不到政务,甚至连郡国呈上奏表都不会送到她手中。
她心越来越焦躁,对谢漪信任也不住地动摇。太后频频派遣宫人往来于长乐宫与未央宫间,她自己也时常过来,问候冷暖。
刘藻渐渐地冷静下来,甚至觉得太后更为可信,至少她要,就摆在明面上,不像谢相,躲在迷雾之后,使她看不分明。
老师,他授课风格,朝中不少大臣皆知。教八岁童子这般教法,正是合宜,教十四岁新君这般教法,便有些不大相宜。
何况这位新天子,大臣们虽见得不多,几回下来,也略有个大概印象,是讷言沉稳之人。这样人,必是不甘受人摆布,自有番志向。桓匡那般授课,必会使陛下不满。
谁知连半月,皇帝毫无不满,踏踏实实地上课,事桓匡甚恭,毫无天子之骄横。
大臣们面上不说,私底下也不免感叹番,初觉陛下沉稳,必是刚直之人,不想竟看走眼,陛下和缓,是柔和性子。
唯有谢漪,听闻这些传言,笑着摇摇头,那日小陛下可是屏退宫人,当她面气呼呼地说,“与其桓匡为帝师,朕宁可拜谢相为师,至少谢相容貌姣好,观之可亲。”
冬至那日,刘藻早就派遣名礼官出宫,拜见外祖母。
她原想等她这边定下,再见外祖母,甚至连外祖母居处都选好,可惜连三月,宫中毫无进展,她仍是个只能听帝师喋喋不休地讲授《诗经》傀儡。
如此来,便不好再拖。
武帝之前,冬至乃是岁首,百姓过冬至,便是过年,家家户户,都甚热闹。武帝用夏历后,将正旦与冬至分开。但在那日,君子安身静体,百官绝事,不听政,军队待命,边塞闭关,其要紧程度,不下正旦。
这样个日子,刘藻自然要拜见外祖母。可惜她不能亲至,也不好将外祖母接入宫来,便
说这话小皇帝,可没有众口交赞中不骄不躁,倒像是急红眼欲咬人兔子。
十月立冬,进入冬季。
于百姓而言,冬季是闲暇时节。冬日不必耕种,不必收获,百姓祭祖、卜岁,亲朋间走门串户,饮宴聚会,加深彼此间情谊。
但对朝廷,却渐忙碌起来。立冬当日,天子率百官迎接冬气,祭拜天地,祈求先人保护生灵,拜请上苍,赐予来岁丰年。
刘藻祭天之时,穿着厚重冠冕,礼拜上苍,格外虔诚,皇帝正肃容色感染群臣,大臣们也跟着肃容祝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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