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那个新入宫不久。”
“陛下也关心起小小太医署中事?”
“猜,她年不过二十,这岁数能入太医署,必然是才来不久。”
谢漪顿下,稍稍前倾身子,不让她按,又回头看她眼,淡淡道:“陛下慧眼如炬。”
说罢,往浴房去,独留刘藻人茫
刘藻就坐在边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谢漪吃两口,见她直盯着她瞧,便玩笑道:“你也饿?”
“不饿。”刘藻也觉这样看着,谢相兴许不自在,便将目光挪开些,浅笑道,“只是想多看看你罢。”
谢漪倒是明白她心思,她也喜欢看刘藻,时常想,这孩子长得真好,性子也好,懂事且贴心。越看越觉得无处不好,越好便越想多看看她。
说来也奇怪,从前谢漪虽觉得刘藻是个好孩子,但偶尔也会觉得她任性,尤其是教导她功课那阵,总以为这孩子太有主见,心思又深,不好教。
良臣,后随皇帝掌权,他立大功,心渐大,也开始纠集党羽,但大体上,依旧是向着皇帝行事。
谢漪又不免后悔,放权放早,那时她只想着早早让陛下自立,她好功成身退,与李闻般做良臣,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这光景。
只是话又说回来,她若不放权,陛下手中无权,对她也会多有防备,纵然有心,恐怕也不敢交心。
谢漪直忙到繁星当空,案头仍有大半文书。
她站起身,揉揉后颈,举步往禁内。
可自从她成她,刘藻顷刻间什缺点都没有,即便偶有任性,谢漪也不觉得不好,只是想尽力地满足她,让她高兴。
待碗糜子羮都食尽,谢漪也有七分饱,她搁下勺碗,由宫人撤走。刘藻过来,为她捏捏肩,伏在她耳畔问道:“累否?”
谢漪答:“尚可。”
刘藻便笑,更加卖力地为她按压穴道:“这阵子无事,特召医女来学手,说是这几处按下去,会很舒服。”
“哦。”谢漪问道:“哪个教你?”
刘藻早已在殿门外翘首以盼,见她身影出现在宫道那端,便立即快步来迎。谢漪面上瞧不出半点疲惫,与她笑道:“陛下等多时?”
她手中还携几卷竹简,刘藻顺手便接过来,口中不忘答道:“也不久,你还未进食?令温糜子羮,你尝尝。”
五谷为养,五果为腹,五畜为助,五菜为充。糜米便是五谷之首,有养生补气之效。
入殿,刘藻便令宫人将糜子羮端来,还配许多菜肴,菜肴精细,又极丰盛,对比之下,糜子羮倒被衬得极不起眼。
糜子本身粗糙,不知宫中庖厨用什法子料理,谢漪尝口,只觉口感柔润,甘甜清爽,很合她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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