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在门外疯狂地拍门、拍窗。
孟晚霁打电话叫保安。
她挂掉电话,看到屏幕上有水,才发现原来自己哭。
视若无睹、状若未闻,她拉上会议室玻璃窗窗帘,攥着双拳站立。几秒后,还是慢慢地蹲下身子,蜷缩起来。
她全身都在抖。
女人此刻说这些话,不过更印证这些是事实罢。
她张口,用冷静得像冰语气告知:“你再不放手,要叫保安。”
女人哭声愕然止住,抖两下,还要哭嚎,孟晚霁说:“去会议室。”
她低眸看着她,眉梢眼角都是冰寒,神色肃然无波,女人有些怵。她没有见过心这样硬人。
她识时务,喏喏地松开手。
妇人哭喊声太大,惊动半个楼层老师。高二办公室里坐着老师全都停下手中动作,高办公室里有老师探出头来,发现是同事,又尴尬地退回去,半隐半现在门框旁。
那些目光,像刀样。
孟晚霁面无血色,宛若雕塑地站着。她由妇人抱着哭着,等她稍歇段落才很淡地开口:“说完吗?放开。”
她动动双臂,妇人马上更用力地箍住。
“你是不是怪妈妈,你不要怪妈妈,妈妈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啊,妈妈也不想,家里没钱,没钱给你治啊……”她把鼻涕把眼泪,哭得仿佛要软倒在她身上。
可是声呜咽都没有漏出。
盛槿书坐在树丛旁,忽然就看见两个保安匆匆忙忙地往办公楼跑去。她愣下,莫名不安,马上站起身跟着往办公楼赶去,抵达时候看到便是好几个老师远远地站在拐角处围观个五十上下妇
孟晚霁不再看她眼,挺直着腰,走在她前面,路过高三办公室,转弯。
身后女人抽噎声很大,反反复复地解释、询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,孟晚霁个字都没应。
会议室要到。
孟晚霁忽然走快两步,跨进门内,“哐”地声,把门甩上反锁。
门外几步之遥妇人猝不及防,登时哭嚎声又大起来。“小霁、小霁、阿囡!”
孟晚霁脸色却更淡。
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亲生母亲,也不想知道。
从很早时候她就从亲戚闲聊话语中拼凑出自己身世,他们以为她还小,听不懂,可她听懂,那些同辈孩子们也都听懂。
他们都说她命大、也命好。她承认。
因为先天性房缺、室缺,又或者,还因为是女孩,她未满月就被遗弃在车站外垃圾桶旁。天寒地冻,她没有被冻死也没有被饿死,被好心人发现,而后收容进孤儿院。孟士培从孤儿院里领走她,做好三周岁后给她动手术准备,可她命硬,两周岁时,自己全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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