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,”绍吴轻声说,“有道题想问您。”
“哦,哪道?”董鸣端起茶杯猛灌两口,扭头向后瞥眼,“你写完没?”
他身后坐着正是杨书逸。董鸣和隔壁理(7)班老班共享间办公室,此时杨书逸就坐在(7)班老班位置上,攥着笔,面前张白花花卷子。
“……还没。”杨书逸没看绍吴,低声答道。
“那你接着写,什时候写完什时候回去上课——绍吴,哪道题?”
绍吴把喜糖揣进校服兜里,站在班门口深深换口气,抬腿往里走。
“呃,沈琦,”绍吴问,“杨书逸呢?”
“刚才被老班拎走,”沈琦耸肩,“数学卷子没写。”
绍吴:“……”
沈琦是杨书逸同桌,音乐特长生,学声乐。她是个很开朗女孩,和杨书逸坐同桌显然被憋得不轻,这会儿正和前桌女生聊得热火朝天。沈琦桌面上立着厚厚排书,课本,练习册,还有两本乐理知识,显得十分拥挤。事实上,包括绍吴在内大部分学生桌面都是如此,他们书本太多,课桌抽屉塞不下,只好立在桌上。
新学期开始,绍吴成高二文(1)班英语课代表。英语老师姓刘名姗,是刚毕业大学生,被他们称为“姗姐”。
课间,绍吴把刚收上来摞作业本抱到姗姐办公室。
“又是杨书逸,”刘姗皱眉,“他怎回事啊?”
“他说他忘带……”
“骗谁呢,天天忘带作业?他怎不把自己忘,”刘姗叹气,“这样吧,你叫他今天在学校重写份,正好今晚是晚自习,叫他自己来交给。”
“噢,是这道。”绍吴随手指道选择题。
没会儿题就讲完,绍吴只好合起练习册走人,老班突然说:“哎,
而杨书逸桌面是空荡荡,上面摊开着他历史课本,书上干干净净,没有点笔记。
绍吴只好回自己座位,走出几步,回头晃眼,见杨书逸抽屉里有只皱巴巴塑料袋,半敞着,里面是两只包子。
喜糖还揣在绍吴兜里,没有被掏出来。
上午第二节课是政治,老班来,但杨书逸座位仍旧空着。
45分钟变得很慢,终于等老班说出那句“今天先到这”,绍吴连忙抓起习题册,追着他进办公室。
绍吴点头:“嗯,好。”
“诶,对啦,”刘姗语气扬起来,“这个你拿去吃。”
她从抽屉里拎出只红色纱质布袋,上面绣着个大大“囍”,“张涵老师要结婚……你拿去吃,正减肥呢。”
“唔,谢谢姗姐!”绍吴接过喜糖。
绍吴长得白白净净,成绩好,人又乖乖,很讨喜欢。每次他去办公室送作业,老师们总会塞给他些小零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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