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脸变得更热,想来奇怪,被听墙角人又不是他。可他就这愣在原地,边脸热,边打腹稿,这时候该说什呢?不会惊动那对情侣吧?怎——怎反倒像他和杨书逸做贼心虚?
绍吴正满心纠结,忽然感觉肩头沉,凉凉——是杨书逸揽住他。
杨书逸揽住绍吴,把人带着往前走。直至他们来到在另盏路灯下,杨书逸才放下手臂。
“吓跳?”杨书逸声音带上些笑意,“好学生。”
绍吴动动嘴唇,只感觉自己被他揽过那半边肩膀,
他和杨书逸自然不是耍朋友,可不知为什,看着那些时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情侣,绍吴脸颊就有点发热。他口口嚼着凉糕,吞咽得很慢,仿佛在细细品味,但其实,他只是故意给自己找点事做。绍吴向不喜欢吃凉糕,红糖水太甜。
杨书逸走在绍吴身边,也吃凉糕,不说话。刚刚付钱时他从书包里掏钱包,之后就没把脱下那边肩带再背上。所以他单肩背着书包,走起路来,书包随着身体晃晃。
杨书逸影子被路灯拉得细长,书包影子也被拉得细长,绍吴看得发愣,觉得杨书逸影子真好看,令他想起梦幻西游那个逍遥生。
凉糕很快吃完,绍吴暗中捏紧书包带子,对杨书逸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他们正走到棵高大桂花树下,枝叶将路灯遮住,绍吴看不清杨书逸表情。他只知道杨书逸离他很近很近,只要他稍侧身,肩膀就能碰到杨书逸肩膀。
正值学生放学,河边夜市灯影绰绰,各种地摊、推车挤在起,人声鼎沸。
绍吴跟着杨书逸来到卖凉糕小摊前,整个人还是懵。
“老板,来两碗凉糕。”
“要得!刚下课呀?”老板面麻利地切凉糕,面问道。
“嗯。”
杨书逸说:“不用谢。”
然后呢?然后该说什?犹豫几秒钟里,绍吴忽然听见声娇嗔,隔着桂花树,是个女孩子:“哎呀你烦不烦,说不亲!”
紧接着是个温柔男声:“乖,那再抱下。”
“你真很烦……”女孩这样说,语气却无丝毫不耐烦,“来嘛来嘛。”
小情侣没声音,但绍吴和杨书逸都知道他们在做什。
“哎呀,现在小孩读书好辛苦……”
凉糕浸着红糖水,凉滋滋地,被送进绍吴手中。
杨书逸付钱,扭头问绍吴:“往前走走?”
绍吴连忙点头:“好。”
于是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地溜达,这时候满大街都是永川二中学生,夜色又朦朦胧胧,便有不少小情侣大着胆子牵手。绍吴捧着凉糕,突然想起上周开班会时老董还说,年级主任在河边抓到过好几对耍朋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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