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整理老班书柜,周磊在旁边拆分他台式电脑。
“绍吴,”周磊钻进桌下,声音闷闷,“你觉得今年题难不难?”
“……数学有点难。”
周磊叹气。
“那个,”绍吴声音很轻,“韩惠媛没考好?”
老班细细打量绍吴脸,在他脸上确实看不到哭过痕迹。
“吓死,”老班轻叹口气,“以为你又出什岔子。”
绍吴摇头:“没事啊。”
“没事就好,你们这帮小兔崽子,今天非要把屋顶掀……正好,你帮去办公室搬点东西。”
“噢,好。”
绍吴直站在原地,脑子里不住地想,怎是郑小宁?怎是她?她明明——明明永远是副两耳不闻窗外事样子,她竟然会喜欢杨书逸?什时候开始?她竟然还表白——那腼腆个女生,竟敢主动表白吗?
那杨书逸呢,杨书逸就这同意?是他说“可以”,然后他拥抱她。为什就同意呢,绍吴怎想也想不通,他和郑小宁才说过几句话?
大概是刚刚经历高考缘故,绍吴所剩无几脑细胞,实在推测不出这连串问题答案。
他甚至觉得很累,腿脚发软,身子晃就靠在墙上,不像拐角另侧墙壁是迎着余晖,他这侧墙壁终日阴凉,身体贴住那凹凸不平瓷砖,像贴住面起伏冰原。为什他们可以在阳光中相拥,而他只能在黑暗中窥视。
哦对,绍吴想,还好、还好没时冲动对杨书逸说蠢话,杨书逸是喜欢女孩儿啊。
“数学砸,有道大题没做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今天收拾完东西就走,快得很,都没赶上和她说句话,”周磊笑下,无
“你们是脱离苦海啦,又要开始下届啦,”老班撇撇嘴,“就是书和电脑,帮搬到五楼506办公室。”
“好。”
走进办公室,绍吴立即捂住鼻子咳几声,原来周磊已经在搬,办公室里灰尘缭绕,到处是成绩单、试卷、答案……这些东西原本被老班塞在书柜里,这会儿全被翻出来,留留,丢丢。
“老师,”周磊吭哧吭哧喘气,“你这儿也够乱哈。”
老班被周磊说得有点羞愧,摆摆手:“辛苦你俩,待会儿请你们吃雪糕。那你们先搬着,去王主任那儿有点事……”说完便脚底抹油地跑,显然是点儿忙也不想帮。
千分之九百九十九概率?不,千分之千。
“绍吴?”
绍吴抬头,见老班背着双肩包站在自己面前,皱着眉,表情凝重。
“怎?”他把绍吴搀起来,“你也……心情不好啊?”
绍吴笑下:“不是,老师,刚才在教室和他们玩儿累,出来歇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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