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回到宿舍，用尽最后
力气脱.下外衣外裤，把自己卷进棉被里。室友正噼里啪啦敲键盘，见状笑
：“你干嘛去，这
虚。”
绍吴哑声道：“给学生家长打电话。”
“哎，又碰上难缠？
们班有个学生家长也是，五分钟能说完事她非要和你扯二十分钟，烦死求……”
绍吴闭着眼，露出
个苦笑：“嗯，难缠。”
“你没事吧，怎嗓子这哑，”室友抬手从书
“噢，这样，”杨书逸说，“那真是麻烦你。”
有必要这客气吗杨书逸。
“不麻烦，该做。其实也不是什严重问题，就是……珑珑已经知道你是为她才放弃读研，她心里有点难受。”
“这事怪，”杨书逸语气仍然很轻松，也很干脆，“就该早点和她解释清楚，省得这丫头乱想——等她晚上回家，给她打个电话好好说下。”
“……好，这样最好，她现在高三，有情绪起伏是正常，你和婆婆尽量多鼓励鼓励她。”
是含着，没有点燃——其实上班之后他抽烟频率已经大大降低，毕竟学校不能抽，宿舍里又有室友，也不方便。但此时他就是发疯似想抽烟，至少要闻闻那个烟草味儿，他总算意识到，这可能就是烟瘾。
二中操场也和以前不样，跑道新铺柔软橡胶颗粒，鞋子踩在上面点声音也没有。绍吴绕着操场走圈，只听见秋风吹树叶哗啦啦声音。
他把烟丢进垃圾桶，自认为已经冷静下来。冷静到足以和杨书逸进行番正常、得体通话。
于是他拨杨书逸号码，2013年10月29号夜9点37分。他甚至记不起上次给杨书逸打电话是什时候。等待电话接通空隙里绍吴想，9点37分，不算很晚，所以不会显得暧昧，这很好。
“喂？”
“没问题，”杨书逸笑道，“是得给她说清楚，不读研，方面因为得赚钱，方面也因为邹鑫，当时她已经定要去成都工作嘛，们俩不想异地。”
原来、原来还有这个原因？真感人啊原来还有这个原因，他和她不想异地所以他放弃读研这真是情比金坚——
“嗯，好，”绍吴感觉自己喉结在轻轻发抖，“那就先这样吧。”
“嗯，好，谢啊，绍吴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是——是杨书逸声音。
“是，绍吴。”
“知道是你，”杨书逸笑下，稀松平常语气，“怎想起给打电话？”
不是今天“想起”，是每天都在想，但今天总算有个理由。
“是这样，这个月给珑珑他们班代课，她老班——就是姗姐——说珑珑最近状态不好，所以刚才和她聊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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