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嗅着他衣服上
味道，慢慢地闭上
眼，
直紧绷神经总算松弛下来。然而就在他将要睡着时候，杨书逸又开口：“是不是觉得晕？待会都是山路。”
绍吴摇头：“不晕，就是有点困。”
杨书逸沉默几秒。
绍吴瞟他，发现他绷着嘴唇，有些纠结样子。
然后便听见他说：“靠着
睡吧。”
绍吴正觉难堪，身旁杨书逸突然拉下冲锋衣拉链。
他把外套脱下来，递给绍吴：“你穿着。”
绍吴吓跳：“不用……不冷。”
“这个车空调坏。”杨书逸说。
“小绍你穿着吧，们皮糙肉厚没事，”丁立也劝道，“你穿得太少，待会别感冒。”
丁立，”眼珠骨碌转，又说，“你来可太好，能陪着杨书逸。”
绍吴脸迷茫，为什
杨书逸需要人陪着？
因为他把脚崴，得有人哄着？
可丁立目光实在太热切，绍吴只好点头应道：“对……来照顾他。”
寒暄过后，越野车启动。
绍吴：“……啊？”
“待会山路很陡，很多拐弯，”他低声说，“你靠着，不会磕到脑袋。”
绍吴只好接下杨书逸衣服。
这冲锋衣大概是野外专用，看着轻薄，其实有羽绒夹层，穿到身上瞬间就暖和。
…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，衣服带着杨书逸体温。
他尺码至少比绍吴大号，外加冲锋衣本就宽松，所以绍吴从后视镜看见自己缩头缩脑地陷在他衣服里，半张脸都被立起领子掩住，而领子边缘随着路途颠簸，轻轻蹭着他脸颊。
绍吴垂下眼，暗中深吸口气。他嗅到很淡烟味，不是香烟，而是焚烧草木味道，有点像家里过年熏腊肉那种烟味……是在野外点火取暖吗？他衣服上也有些灰尘味道，像在山野草木间风吹日晒很久，染上干净灰尘味。
丁立心情很好样子，面开车面哼着歌，而绍吴和杨书逸并肩坐在后排，却都不说话。
绍吴不知道杨书逸是怎想。
冷静下来，只觉得自己真是荒谬——为什要眼巴巴跑来找杨书逸？知道他安全无事不就行？绍吴不知道丁立是怎想，把他当杨书逸好朋友？应该是这样吧。
可就算，就算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杨书逸朋友，那又怎样呢？他和杨书逸心里都是明明白白，他们早已经不是单纯朋友。而现在杨书逸又结婚。
那他这算什？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，上赶着来向杨书逸献殷勤？就算别人都以为他是杨书逸朋友是来照顾杨书逸，那又怎样。杨书逸大概只觉得，他是来献殷勤，而献殷勤目无非是——说得难听点——和他偷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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