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你爸来。”
李建忠完全没预料到李蔓会在这,还和老杨站块,上次见面还是年前。
李建忠说:“老杨,先和女儿说两句,等会再来找你。”
李蔓给他面子,等人走才说:“和你没什话好说。”
见她手里拎着药品,李建忠问:“你生病还是你妈——”
李蔓思忖许久,毫无印象。
男人穿着病服,腿脚似乎不利索,说:“是杨伯伯呀,不认识?你小时候经常来你家吃饭。”
这说,李蔓记起几分。他是李建忠朋友。
男人说:“你怎在医院?生病?”
李蔓不想多聊,说:“嗯,有点发烧。”
裴邺坤:撒尿。
李蔓:
裴邺坤:得,现在人也瞧见,晚安。
他朝李蔓挥挥手,扭头往屋里走。
李蔓回个晚安,倚在窗边把剩余烟抽完
回:没什。
李蔓盯着屏幕看会下床,从包里翻出烟,打火机点就燃,她抽两口吐尽烟雾,眉间愁绪似乎也淡些。
手机又震动两下,他说:你走到窗边往这边看。
李蔓夹着烟走到窗边朝东望去。
月色皎洁,灰云缭绕,袅袅云雾缥缈,幽暗月光下他靠在老旧平房墙上,手机灯光打在他脸上,他仰头望着李蔓。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李蔓看也不看他,绕过他往楼上
“夏天高烧可难受,自个当心点。”
出于礼貌,李蔓说:“杨伯伯生什病?”
“人老身体禁不起折腾,前段时间出车祸,倒也不严重,就是压迫到神经,腿脚有时候不灵活。”
“老杨!”话音刚落,不远处响起个男人声音。
李蔓挺起背脊,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。
李蔓早在回来那天就预约好医生做检查,半年前黄美凤咳血时候查出肺癌早期,好比颗种子刚发芽,甚至都没伸出泥土,这是不幸中万幸,是可以用药物治疗。
那半年恰好是李蔓忙着毕业论文答辩时间,所以直留在桐城几乎没回来,忙完学校事情六月时候回来过,黄美凤看上去面色红润,没什不适,这趟复检她就是想确定病有没有在被治愈,不然心里总像是扎着根刺。
黄美凤晕血,抽完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,李蔓将她扶到走廊座椅上休息,她还要去配药,那药得吃年,家里还剩不多。
医院人来人往,略微有点窒息感。
李蔓配完药上楼时遇到个人,那人倒是下子就认出她来,亲切喊声小蔓。
李蔓放下烟。
裴邺坤说:都看到,眼睛好着呢,又被逮到。
李蔓回复:是蚊香,刚点,窗边蚊虫多。
裴邺坤忽笑,回复:那就当做是蚊香吧。
李蔓:深更半夜,你站那里干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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