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葵看过大唐那段日子风云,她只知道人不能没有主心骨,但朋友但亲人却会在日复日年复年中渐渐疏离。
小时玩伴,长大后各自有志分道扬镳,她见过太平公主和韦氏;挚爱亲人,哪怕是母子哪怕是夫妻,在选择面前不堪击,她见过武后。
兴许后来甚少有那般家族血腥之事,但时间,但距离会使人莫名疏远,在对方生命中所占分量会越来越少,直至最后淡然退场,连位鼓掌观众都没有。
而人对此早已经习惯,更别提对物件,这便是生活当中无情。
说什天哪儿不能聊,去哪儿不行,说不定还有新邂逅,不过是秘葵用来安慰自己话罢。她只是不想让宁姝难做。
宁姝指着树下:“挖开就有。”
“你藏?”荀歧州问。
宁姝颇有些骄傲:“自己酿。”
“好!”荀歧州颇为赞赏点头,将手中孔雀蓝釉罐轻轻放到宁姝手臂当中,“下次若大捷,请你同喝酒。”
青叔叹口气:“这酒是看着她学着酿。她那时候方从病里出来,宁家人也不管她,她自己找事情做,日日都不肯闲下来。好不容易得点酒曲酿好藏在树下,说是日后成婚时候拿出来喝。”
家寡人。而他,也直都是个人。
说到底,是他不愿意,也没办法去相信别人。
谁都不行,太后不行,戴庸不行,介贵妃不行,秦王也不行。
各在其位,各司其职罢。
可不知为何,他看着这对影子,心里绵绵密密像被针扎样疼。
宁姝用指腹轻轻敲敲秘葵碗沿:“别想那多呀秘葵。就算没有这两坛酒,还有别东西,秦王殿下不过就是那说,并不会指望给他什价值相同东西。”
“嗯。”秘葵声音有
他沉默片刻,又说:“咱们都魔怔,姝姝怎会把咱们送给别人?”
宁姝将两坛酒挖出来,送过荀歧州,这才回到房里。
她进屋便对着满屋瓷器说道:“你们方才是怎回事儿?怎得就突然个个生死离别似?”
秘葵有些不好意思:“昨晚酒劲儿没退。”
其实她知道小孔雀对宁姝有多重要,虽他甚少说话,但却像是宁姝主心骨。
想闭上眼睛视而不见,却又害怕真再也不见。
“秦王殿下。”宁姝清脆声音响起,“秦王殿下若是不介意,姝姝拿这个跟秦王换可好?”
她走到院中树下,冲荀歧州招招手。
“姝姝想,秦王殿下在外面行军打仗,应当喜欢喝酒。外面酒大多是米糟所制,香味虽足,但劲道乏缺。姝姝送秦王殿下两坛好酒,下次大捷之后,饮尽助兴。”
荀歧州听这话不由得笑起来,朗声问道:“何处有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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