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嘉泓抬眼，深深沉沉
瞳仁里倒映是叶絮泪痕斑驳面孔。
他想起上回，上回吵架是不是她也这
哭
？是不是眼睛也那红那肿？
“别哭，嗯？”他沙哑嗓音放低，带着从前哄她温柔。
此时处境和彼时温柔成对比，叶絮眼泪像断线珠子，再也控制不住。
她哭上气不接下气，梁嘉泓帮她擦眼泪，却越擦越多，他哄着她说别哭，叶絮低下头，在竭力忍着，可他越是温柔她就越是想哭，特别是他眼底都是对她心疼。
这是今天她第
次认真看他，他黑眼圈又严重，眼底荒凉和沉寂眼就看得出。
她知道，他昨晚也许和她样，夜未眠。那是不是他心里也不好受？也许和个人分开总归是不好受，可他难受什？分手是他提。
江风徐徐，叶絮声音轻如同这风，她低低问他：“为什……”
梁嘉泓沙哑道：“没什理由。”
“你是觉得腻吗？”
外套，站在香樟树下，落叶纷飞，阳光穿透树叶落下，叶絮朝着这个身影步步走去，她有些恍惚。
再也不是那种轻松心态，再也不是那个少年。
三个月，他们在起三个月左右，叶絮觉得他是真有变化。
那时候他还是有几分痞气，眼里也会有迷茫和困惑，笑起来很阳光，但现在已然成熟许多，举手投足间都沉着不少。
叶絮走到他们身边，两个人像是说好似，都没有看彼此眼。
她觉得，明明他也是喜欢她，为什会走到这步？
她就这淌着眼泪看着他，是不
“不是。”
他不愿意说，叶絮不想问，她吸吸鼻子，忍下那股酸涩，“
们不是挺好吗？”
叶絮有些低声下气，她伸手去晃他膝盖，像在讨好在乞求。
面对她问题，梁嘉泓给不出个答案，他滚滚喉结，视线落在她手上，他握住她手，攥在手里，他眉头皱着，似在组织措辞，又好像要说每字句都在吞噬他，很难真正说出来。
他握她手，叶絮眼泪就下来，她带着哭腔说：“不分手好不好？”
梁嘉泓也没有牵她手，叶絮低头看眼自己手，默默插进外套口袋里。
不问去处，不问来路，就这漫无目走着。
叶絮眼泪渐渐收住，迎着风，干涸，即使知道今天以后是两条路，可此刻他还在身边，她依旧觉得安心，她就像个孩子，只要能抓住刻幸福就会觉得高兴。
他们沉默着走路，谁也不提，谁也不问，直到在人烟稀少西江停下。
明晃晃太阳悬在高空，叶絮摘围巾，露出整张脸，她浅浅吸口气，看向坐在她边上梁嘉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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