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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梨滑坐下来抱起腿。
这心肠又冷又黑混蛋又把她个人扔这。
哪怕姜别寒强行剑打开法阵,他也不会让她找到绫烟烟,既然法阵困不住她,那就用这座铜墙铁壁,让她心余力绌,只能在这里干跺脚。
风沙吹头脸,白梨被吹得迎风流泪,头昏脑涨地揉
“那就诛心啊,消磨他意气,让他自己杀自己。”被绑在椅子上少年侃侃而谈:“或者,借它山之石去攻玉……”
那根筷子又戳在他额头:“谁教你?”
少年满脸戒备地闭嘴。
“难不成还是天生坏种?”男人摸着下巴,头疼地看着他:“这让怎整?”
他随手在窗外探,捞来只麻雀。
薛琼楼根本不以为意。
石门里喊完这句话,再无声响。
只有过尽千帆,或是心如死灰,才会泯却恩仇。
这片沉默格外漫长,仿佛刽子手落刀前死寂。
“你走吗?”她听上去喉咙里像塞团棉花,现在这样处境下,居然还能镇定地质问他:
将她困囿在里面,无处可去。
少年已经先行步站在门外,瓷白脸隐在烟尘后,面上有若隐若现、嘲讽讥笑。
之前杀那个年轻人,当然不是担心她受到偷袭,而是不许她知道真正法阵出口。
现在找到……索性直截当地把她困在这里。
“喂喂!”白梨扑上去拍门:“刚刚还救你啊!有你这恩将仇报吗?!”
“如果这个小家伙受伤,你会救它吗?还是说,你会继续把它翅膀扯下来?”
男人将手伸向麻雀扑腾翅膀,那双眼睛黑亮剔透,无知无畏,还未意识到危险将近。
指缝间挂下条鲜红线。
“等等!”少年心脏骤然刺痛。
男人张开掌心,麻雀安然无恙,他笑:“你还不算无可救药。”
“在你眼里,像们这种人,是随手可以碾死蝼蚁,还是随手可以救麻雀?”
少年将欲离开脚步瞬时顿住,扶着嶙峋石门手心擦出片鲜血淋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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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时候,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,”男人手里那根筷子又戳上额头:“还会把事情变得团糟。”
姜别寒背后是整个巨阙剑宗,绫烟烟背后是整座玉浮宫,盘根错节,唇齿邦交,想斩草除根,难如登天。
“这里都是尸体啊!要是诈尸怎办啊?!”
“你还在不在啊?!”
门外少年扭转出口,将门锁死,任她再怎喊也不搭理。
“薛!琼!楼!”模糊声音从石门里传出来,裹挟着满腔怒火:“你卑鄙无耻!”
少年光风霁月模样,看上去和“卑鄙无耻”这四个字相隔万里,旦把他恶劣心性看穿挑破,这四个字便成对他褒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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