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从背后搂着她，捏着玉牌送到她面前。
“这是什
？”
白鱼乖巧地伏在玉牌里，乌黑
鱼
白梨侧笼着头发，
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屋内没有点灯，只有微茫月光，映在眼底像点孤莹白霜。薛琼楼从背后搂住她，声音里带着丝惺忪糯软，“
是说，鱼找到
吗？”
她腰线顷刻间变得无比僵硬，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它被卡在床帐里，现在还没下来。”昏暗中思绪也变得凌乱，白梨晕晕乎乎地说着。
薛琼楼松开手臂：“帮你去找？”
“这本该放哪？”
少女坐在他身旁，怀里抱着摞书，往书案上分类摆好，正对着其中本犯愁。
这是凡间话本，当初为蒙混过关，还撕引人瞩目封皮，是负重累累幼年时期仅剩乐趣。
“右边……”薛琼楼仍是没睡醒模样，眉睫上残存着几滴晶莹水珠，眼眸雾蒙蒙，“在桌角。”
不等提醒完，她已经轻车熟路地塞进去，随口说句：“你这里好乱啊。”
坐在旁、全程默不作声姜别寒，听到这三个字，终于有点反应。
他抬头望向天际。
千里烟涛，云海连天。
天地空荡荡片，已经见不到那片风采卓绝天上白玉京。
若仍有龙遗存，那也是无家可归。
她小鸡啄米地点头，得空便从他怀里站起身。
哐当。
白梨动作立刻僵硬。
玉牌不知何时从她腰间勾出来，甩到书案上，以角为支点，倾斜着打转好几圈，才晃晃悠悠地坠到地面，光滑表面反射着雪亮月光。
她被重新拉坐回去，弹指距离，却仿佛从万丈高空坠下，巨大失重感差点甩出心脏，坠入却是片芬芳花海，失重感变作烂漫眩晕。
满地都是没看完便被扔开书，他在这片狼藉中睡小半夜。
少年没有解释，飘飘忽忽地移开目光，乌黑眉睫上湿漉漉水痕还没干，侧脸皎白，像浸润在水中玉璧。
少女跪坐在前面，继续整理摆着残局棋盘，束乌发从肩侧坠下，发带系得松松垮垮，薛琼楼半坐起来，手指将那根发带卷圈，不着痕迹地往后拉下。
她像枝头受惊雀鸟，捂着头发回过头。
他眉眼间又没先前拘谨和青涩，慢慢往后拉着发带，像在与她做着厮磨般拉锯战，“找到吗？”
非族类，其心必异。独活世间，还有什意思？
—
书房内光线昏暗，原本堆叠得整整齐齐书卷散落地，几乎没有落脚之处。
少年在地杂乱书卷中睡熟，像秋冬深夜露宿山泽疲惫旅人，身上铺满料峭霜霭般月光。
身旁有衣料摩擦声音。他掀起眼帘，眼中点光泽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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