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麟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,最后还是难以置信地扭过头。
“有时候人就是那奇怪。”男人躺在沙发上,换个更为舒适姿势,眼里泛着几分醉意,“明明是很小、很微不足道事,偏偏就能记很久。”
Tyrant微笑着向邵麟举起酒杯:“敬兄弟。”那懒散模样里竟然还夹几分真情实感。
邵麟觉得好笑,与人碰杯,给足面子饮而尽。
只是,既然Tyrant提到这茬,邵麟也想起自己给他送巧克力那个晚上……当时,他走回父亲身边,林昀警告似看他眼,低声叮嘱他没事不要与家族里兄弟姐妹们往来。
小男孩眼底闪过丝慌乱,他很抱歉地看Teddy眼:“可以把伞给你。”
“不,谢谢你,”Teddy受宠若惊,但还是拒绝,“父亲会打。”
小男孩点点头,转身就往喊他男人那边跑过去。
很多年后,Teddy改名成Tyrant——
他不再是那个舍不得杀兔子小男孩,他在恶劣环境里学会像他父亲兄长们那样生存。为让身边人听话、畏惧,他拙劣地模仿起他那个给自己起名为,bao君父亲。如今Tyrant,也是出名喜怒无常,有时候手下点点失误与忤逆都有可能招来杀生之祸,但有时候,他心里依然活着那个叫Teddy孩子。
他追问爸爸为什,对方却没有回答。
林昀在那个大环境里,拼命地保护他。
倘若他早与贺连云串通好搞掉老,bao君,为什还要多此举呢?
“说起这个,”邵麟晃晃酒杯里冰块,就着话头问道,“也很多年没见爸,还怪想他。你上次看到爸是什时候?”
“Claud叔叔?”Tyrant侧头,舔舔嘴唇,“很多年没见,十几年没见?说实话,本来就没见过他几回,就通过几次电话会议吧。自
“就那根巧克力棒,记住你,Kyle。”
“嗐,当时就想,那些混蛋哥哥死多好,换你当亲弟弟——在被罚时候偷巧克力给吃——你知道,兄弟会为彼此做事。”
邵麟想半天,才想起来确实好像有这回事,他有点诧异地抬起眉毛:“……就因为这个?”
“不错,就因为这个。”Tyrant哈哈大笑,“后来就只是远远地见过你两次,再然后,就是蓬莱公主号上。当时老头儿点名要救你,可后来才知道你就是Kyle——”男人侧过脸,拿着根香茅草轻佻地拍拍邵麟脸颊:“所以,才决定在燕安市放你马。”
“根巧克力棒换条命,赚不赚,傻弟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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