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里,他看到很多生活苦难孩子,也收到很多善意。神明上千年记忆值得回忆事情远不如这短短数十载光阴。
他曾经觉得她离开之后,他人生会重新变回潭死水,但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打破神明冰冷宿命。
当她离开段时间后,帕特里克还是按照两人习惯周游各国,在酒馆里听着旁边人闲聊,在中央广场瞧见吟游诗人时,也会下意识停下脚步,听吟游诗
但他确定是,遇到她之后他生命被添上浓墨重彩笔,若她离开,他是不是只能靠着回忆抵御漫长岁月。
帕特里克压下心底忧虑,沉默不语。
之后很多年里,她直在解锢千年来加诸民众身上思想,然后静静看着那些受到新思想影响人开始站起来,推翻贵族、推翻帝国,甚至将原本藏污纳垢教廷也改造成个纯粹信仰光明/黑暗地方。
跟在她身边时,帕特里克也陪着她起关注这些事情。
在以前,神明寿命悠久漫长,他习惯孤寂,又因为成神之路必须斩断感情受尽磨难,所以他对于人类并不算喜欢,自然不会去关注他们悲喜哀怒。
里走出来,身上带着罂丽花冷香。
罂丽花在星落帝国极为少见,帕特里克直清楚记着这种清冷香味。
她抬起戴着黑色蕾丝手套手,将他下巴抬起来,最开始时帕特里克觉得她眼神里全是冷漠打量,后来回想,才发现她眼里全是温柔到让他想念笑意。
他当时并不想留在公主古堡,可没想到还是以另外方式留在克里斯蒂古堡里,更没想到自己越来越注意她。
但他后来想想,又觉得那时候自己会注意到她,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事情。
在听到他话后,她笑着说:“那试着解解吧。”
他应该认识更多人,体悟到更多美好,即使她不在,眼前人也能悠哉悠哉度过漫长岁月。
知道他顾虑与不乐意,她抬起手勾勾他尾指,“陪着你。”
到嘴拒绝便咽下。
放逐之境事情告段落后,她果然把城主之位交给奥斯蒙,与他在大陆里游历。
等到属于光明神记忆开始点点恢复,他与她羁绊也越来越深。在消失五年里,他全靠着与她两个月相处回忆来熬过痛苦。
当他出关再次来到她面前时,已经不再是那个敏感而自卑少年,已经成为位高贵神明,但在抱她入怀中时,帕特里克全身都抑制不住想要颤抖。
——他能感觉到她寿命有损。
神明寿命漫长,以前是习惯不觉得有什。
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感情,也许那并非是纯粹爱慕,毕竟他存在千年,始终没学过怎爱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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