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沉默片刻,
他神情温和,如同卷过山间清风般,并未在意十年前那件事。
衡玉注视着他。
她知道他是真不在意,可她没办法不在意。
——这人素来如此,明明付出那多,却从不言明。
若她稍微粗心些,稍微不在意些,就绝对无法察觉到这点点滴滴深情。
衡玉走到桌面,摩挲着烛台,想要将蜡烛点燃。
她不太熟悉这里布局,找好会儿都没找到蜡烛。悟默默走到她身边,用火折子点燃蜡烛。蜡烛光亮起,室内便变得明亮起来。
衡玉坐到椅子上:“悟,能对开诚布公吗”
他有些茫然:“开诚布公什”
衡玉微笑:“给你个提示,脱掉衣服。”
转身,想要走回自己厢房。
但他刚转过身,对面房间再次响起开门声。
然后,把小白丢到床榻上衡玉走出来,快步来到他身边:“们回房吧。”
“……洛主”悟微愣。
“有事问你。”衡玉神情相当严肃。
“师父说,在感情里表现得太克制太君子人,总容易吃闷亏。”衡玉缓缓道,“因为你付出都摆在暗地里,不是谁都愿意花时间抽丝剥茧。”
就比如,各种话本、各种小说里,温润如玉男二总是赚来读者怜惜,却无法换来女主喜欢。
衡玉托腮,看着悟。她咬咬牙,还是硬着心肠问道:“当时会觉得疼吗在所有长老、师弟们注视下受刑,你会觉得难堪吗”
身为佛门之光,承载着佛门骄傲,被无定宗师弟们敬仰着、追逐着。
但去戒律院受罚时,戒律院首座没有遮掩,而是在次公开讲座上让他公开受刑,那时候,到底是身体与神魂上痛楚更深,还是骄傲被打磨得更痛。
这个提示,并非指是让他脱掉衣服。
而是,如果他脱掉衣服,她会看到些什。
悟平静道:“洛主,不必如此。”
衡玉沉默下,说:“这就是促成过来封印地找你原因。想看看。缘说得再严重,都没有亲眼目睹更惊心。”
“原来是因为此事。”悟点头,像是心中困惑终于得到个解释般,“可为何要感到惊心,清规戒律是贫僧心甘情愿触犯,戒律自然也该由贫僧自己受着。”
“怎”他耳垂刚刚泛起红晕,又压下去——此刻,她脸上认真并非作态。
“先进去吧。”衡玉轻声道,伸手推门走进他厢房,从动作到神态都相当自然,副这是她地盘模样。
悟无可奈何,只好跟着她块儿走进里面。
“记得反手带上门。”衡玉还好心提醒道。
悟神色间多几分不赞同,但还是乖乖合上门,注视着她,等着她开口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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