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绍完忘忧草作用后,衡玉安静站很久。
淡薄秋光斜照入户。
衡
当收手时,她脸色早已煞白,而花盆里盛开忘忧花朵已经凋零,只剩下颗青涩未成熟果子。
抹干净刀刃后,衡玉将匕首归入刀鞘里。
她沉默着吞服丹药,用细绢给自己包扎伤口,遮挡住那格外狰狞伤口。
头疼得似乎更厉害,还带着失血过多晕眩感。衡玉压下不适,走到桌案前,用没受伤右手研墨。
提起毛笔展开信纸,衡玉思索着要写什。
其实衡玉没怎照料它,除从不忘记每月浇灌次,绝大多数时候,她都是扔在那里把它当作不存在。
——只不过是越残忍浇灌出来植株越动人罢。
“花期差不多,还有半个月就能结果成功吧。”
衡玉注视着忘忧草,心底盘算起剩余时间。
思索时,她用牙齿慢慢咬掉刀鞘,锋利刀刃映出她平静容貌。凑得近,衡玉仿佛能嗅到刀刃上残存淡淡血腥味。
衡玉睡醒午觉,起身绾发时,才发现悟为她雕那根栀子花木簪从中间部分断裂开。
木簪是用普通木料雕琢而成,她戴便是数十年时间,木料本身早就有些脆,纵使她直小心护着,还是断。
衡玉将断成两截木簪收起来,她赤脚走下床。
她本就是冰灵根,体温比寻常人要低上不少。
这些日子里,她体温下降得更厉害。现在赤脚踩在地板上,竟是地板反向传来暖意。
“……罢,先给他介绍下忘忧果吧。”
很快,空白信纸落下第行字:【忘忧果作用】
她只字没提忘忧果是如何培养出来,只是娓娓将服用忘忧果后会发生何事告知悟。
写到‘忘情’二字时,她有些恍惚,滴墨溅落在信纸上迅速晕染开,让原本漂亮页字变得有些脏乱。
衡玉瞧着不顺眼,将纸张揉作团,重新展开书写。
右手要握笔写字画阵,她每次都是划破自己左手手掌。
年零两个月,十四次浇灌,反反复复,即使是最好丹药也再也消不去她掌心刀疤。
现在是第十五次,也是最后次。
鲜血从体内流出来,衡玉体温渐渐降低。
她攥紧衣服,闻着空气中弥散开浓烈雪松香,才觉得好受许多。
衡玉走到香炉边,往已经燃尽炉里重新丢入块雪松香。
这种清浅而干净味道弥漫开来,缓解她大脑锥痛。
但余光瞥见那盆忘忧草时,衡玉大脑又开始疼起来。
窗台上,忘忧草迎风招展,开出炽盛而红艳花。
它通体浅绿色,叶片呈锯齿状,生长得格外精神,任哪个不知情人路过瞧,定会觉得这盆花主人把它照料得极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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