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传来阵喧杂声,苗家土话夹着不知道哪儿方言,距离他房间越来越近,巫嵘反手收起纸鹤。下刻门便被冒生推开:“你就是巫嵘?”
十三四岁娇俏少女苗族打扮,声音清脆婉转,如出谷黄鹂,语气却算不上好。巫嵘抬眼看去,就见这小姑娘眼里有毫不掩饰不忿。
这种敌意就像被抢冰糕小孩,只是单单纯纯不高兴,没什恶意,段位太低,对巫嵘造不成半点影响。看他不应话,小姑娘扁扁嘴,不开心用有些生硬普通话道:“是阿蕾朵,寨老让跟艾姐姐和牯哥哥来接你。”
“不知道你来这早,哥哥姐姐被青崖寨请去跳神,只有来接你,你不介意吧。”
“无事,也要养伤。”
吃之类,随后叮嘱巫嵘好好养伤便离开,留下巫嵘人呆在房间里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缠满绷带左臂,手张开攥拳,切如常。巫嵘起身拉上窗帘,开床头小灯,然后解开绷带看眼。猩红血纹从手腕开始路到手肘,图纹简单却并不简陋,十分精致,看久竟令人有种头晕目眩感。周巡说血纹刚开始时,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变成什样子。
毕竟样人养样鬼,就算是同为饿死鬼,在不同人身上也能养出不同效果,也说不定过不几天鬼纹自己就没——就跟花枯萎样,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养鬼。就算千方百计弄来鬼纹也不能维持下去。所以说有鬼纹也不算正式踏入养鬼人行业,只有等个月后鬼纹稳定,才能去公安局给鬼‘上户口’。
养鬼人和天师等能力者都可以享受极高国家待遇,包括住房,医疗,孩子上学等等,牺牲后享烈士待遇,无数人挤破脑袋毕生也想步入其中,此时巫嵘却不明所以就有鬼纹。说出去恐怕得有千百人羡慕嫉妒,但他却没有半点侥幸心理。
如果真是那头大鬼,恐怕不是他养它,而是它把他养在身边喝血吃肉。
巫嵘淡淡道,展示自己缠着绷带左手:“不急。”
“啊?你还要养伤?”
阿蕾朵急:“可是寨子里事很急,寨老让马上接你回去。”
“他们能被请去跳神,没觉得事情有多急。”
巫
只是巫嵘心态出奇平和,虱子多不咬,债多不愁,发现自己身上有无数谜题,身体里还可能进头厉鬼后他也没有成日惴惴不安,几次险死还生更让他几乎没对死亡恐惧,冷静后想都是些现实问题。
比如给母亲报个平安。
重新缠好绷带,巫嵘掏出手机,手却在兜里顿住,他愣,抓个东西上来,慢慢张开手。
淡紫色纸鹤静静躺在他手心里,只是头顶红,染上滴血。
护身符没,符篆纸鹤竟然还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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