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抠破皮,结痂地方留下道浅褐色痕迹,亦是快淡去。
付茗颂对着雕花铜镜,仔细瞧着脸色下颔处新生皮肤,用指腹蹭蹭,缓缓松口气。
还好,没破相。
素心上前道:“今儿早,姚嫔已认罪,听闻姚家夫妇在宫门外跪有两个时辰。”
付茗颂眸色暗,轻轻应声。
然而今夜,亦是有人不得安然睡下。
未免她忍不住再将身子挠破,闻恕用衣带将她两只手捆紧,付茗颂挣挣,还真没挣开。
可身上实在瘙痒难耐,她窸窸窣窣蹭蹭身子,直将身后人蹭出团火。
终于是没忍住,闻恕掀开被褥坐起,垂眸望着她。
她忍着难受,他还得陪她道忍。
“不行,听,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?”
宋宋瘪瘪嘴:“哦…”
“哥哥你还疼?”
“不疼。”
“哦…”
宋,拿碗。”
“好。”小丫头应声,颠着脑袋上羊角辫跑进屋里,又噔噔噔捧着两个不大瓷碗回来。
闻着这酒味儿,宋宋下意识咽咽口水,她还从来没有碰过酒呢。
男孩抬头看她眼,犹豫道:“就喝点儿,你尝口就好,否则要被爹娘发现,可是要挨鞭子。”
宋宋连连点头,脑袋就快探进酒瓶子里:“好,好。”
遮月唏嘘望着窗外新搬来盆栽,愤懑道:“若不是元公公查快,还不知娘娘这苦头要吃多久。”
这盆栽正对着窗口,每日推窗,风再吹,只怕是旧疹未消,新疹又来。
姚嫔可真是蛇蝎心肠,活该进慎刑司磋磨,遮月抿唇想着。
素心接过她话
付茗颂动作顿,翻过身子瞧他:“要不,臣妾换处地方睡吧。”
闻恕瞧她这可怜巴巴模样,认命闭闭眼,将她箍紧在怀里:“别再乱动。”
他只手从她寝衣下摆探进去,覆在她后背上。
男人手心冰凉,下压住那点痒意,付茗颂这才静下心。
接连这熬两日,没窗外那作祟盆栽,她身上红疹未加重,好便快。
…
…
宋长诀梦醒,缓缓睁眼。今日怕是梨花味儿闻多,才做这个没头没尾梦。
他侧身往窗外瞧,才过子时而已。
—
结果当晚,那丫头生身红疹子,哭惊天动地。
宋家夫妇问,小男孩顿打,依旧逃不过。
翌日早,他趴在床头绘图,用竹签沾墨,笔划,将这村子里里外外种有梨花地儿都划分出来。
最后圈出块安全区,指着这处道:“往后只许在这块玩儿,知不知道?”
宋宋小丫头忍着难受,带着哭腔道:“娘说,远远瞧见不碍事,不吃到肚子里,就不会出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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