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闻恕朝太监抬抬下巴,太监便端着木盘进牢房。
那道付茗颂再熟悉不过声音响起——
“皇上说,赐死——”
她猛地瞪大眸子,
“服个软,朕放你出去,乖乖呆在朕身边,好不好?”语气低微,几乎恳求。
她朝他摇摇头,声音极轻,极软,“不好。”
男人嘴角放平,眸色暗下来。
时寂静,能听到牢狱阴暗处,石壁上水滴落声音。
“宋宋,你心里,可曾有过?”
潮湿阴冷牢狱中,个身着龙袍,居高临下。个身着囚服,跪于眼前。
女子下颔紧绷,却也只不急不缓地道个字,“认。”
“从始至终,你就是尚家送到朕身边,是或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为达目,虚情假意,逢场作戏?”
画面陡然扭曲,唱台、宾客消失,变成半开花窗、梨木妆台和红粉床幔。
床幔里头,女子双臂缠住男人脖颈,投怀送抱又欲拒还迎,把好嗓子时不时发出那几个“嗯嗯啊啊”音调,足以让人癫狂。
这生香醉骨、似哭似唱腔调中,伴随着男人几道清寒又克制声音。
他低低地唤:“宋宋,宋宋……”
情至深处,难自禁。
女子平静地摇摇头,随即眼尾微微上扬,似是漫不经心笑笑,她轻轻道:“皇上还不明白?哪有什巧合,都是假呀。哈,为接近皇上,那曲凤栖台,可是足足练八年呢……受够对你强颜欢笑,受够假意奉承!如今皇上知道也好,不必再演。”
蓦地,付茗颂猛地攥紧胸前衣襟,胸口阵阵抽疼。
那囚衣女子说每个字,都仿佛敲在她心上。
倏地,男人转身离开,付茗颂怔,连忙要躲开,却见他眼都不眨地走过。
他停滞在牢房外,旁太监端个木盘,上头摆放着只棕色瓷瓶。
“是。”
男人攥紧拳头,额间青筋,bao起,猛地嵌住她下巴,“你所犯之罪乃死罪,头颅还得挂在城墙上任人观赏,你知不知道?”
女子平静地望着他,言未置。
四目相对,僵持之下,男人蓦地笑,眼尾微红,终是他先败给她。
他空旷低沉嗓音都透着凉意,道:“宋宋,服个软,不成?”
付茗颂彻彻底底僵化,如晴天霹雳,而那道响雷就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耳边。
姑娘眼尾逐渐泛红,眸中缓缓蓄起水气,她猛地闭上眼,耳边蓦地传来道声音——
“尚家私通外敌,泄露军事布防图,此事经由你手,你认是不认?”
付茗颂猛地睁开眼,就见眼前散落地折子,上头写有“密函”二字。
而方才分明还在翻云覆雨二人,蓦然换个场景和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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