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。
“叮——”
他刚打算饮而尽,手机短信息铃声就突然响下,吓得他手抖,泼点在嘴角,泼得火辣辣地疼。
他咧着嘴打开手机,心里隐约地突然抱有丝期冀。查看发信人,是房东,说是有什事要和他商量。
他眼里最后光也黯淡下来。
他想破头,也不明白这个命题。
“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依靠,想要寻死——也是可以理解。”
最后最后,他这样想到。
还是自己理解自己吧。
经过纠葛系列逻辑思考,他制定个z.sha计划。他去学校实验室偷各种溶液回来,还买新灯泡。然后穿戴整齐,摸着黑,把烧杯端在眼前,看着自己调制致命毒药。
没有那多意难平。
怎就差这会呢?
多年以后王珏来找他时,他才知道这二者有着必然联系。自己锋芒太露。
不过这都是后话。
老师也许不知道自己父母双亡消息,才会毫不顾忌地露出那样嫌恶目光吧;同学们应该也不知道,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贴条,椅子上倒墨水,以及无时无刻在背后窃窃私语吧。
他再次把被子举至嘴边,却又停下来——他余光扫到地上有块蓝白色光
他在里面加鲁米诺试剂。
鲁米诺试剂化学名称是3-氨基邻苯二甲酰肼,它被氧化时能发出蓝光——血红蛋白含有铁,而铁能催化过氧化氢分解,让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,单氧再氧化鲁米诺让它发光,因而鲁米诺反应也可以鉴别经过擦洗,时间很久以前血痕,常用于刑侦血液检验。
它同时也是种强酸,喝下会腐蚀肠胃,血肉模糊遇上鲁米诺,自己脾胃,以及流向四肢百骸血,都会发光——
灯泡是给下位租客买。
如果黑暗总是无法阻挡,那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发光就够。这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点浪漫。
他看得很开。他承认自己在最脆弱时候受到老师关爱,可能有移情成分,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心理成熟水平比老师有什缺陷,自己性别有什隔阂。合理化来分析情况就是,社会文明程度还没有发展到接受性向自由程度,是很正常事情——和古代无法接受女性上学其实是个道理,只不过自己赶不上那个时代。青少年认知水平低下,受群体趋向作出排他行为,也是很正常事情——他们在长大后大多数人也许会悔过,也许不会,但人各有志,愚智有别,似乎也是很正常事。
切皆有因果,切似乎都是可以理解。
可人是社会性动物。
他们正常,自己就不正常。只有他们都不正常,自己才正常。
谁能理解谁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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