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微意识到自己不该用这个副词，及时打断他，“放松，放松。”
“就只是治病，”他停留
几秒，加强暗示，“
再重复
遍，只是治病，没有别
，”
“嗯……挑灯？”
“如果这根针是中空呢？”
“中空……中空？”
“还可以用来输液，对不对？”
半晌，王珏都没有回话。
王珏这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，把自己投入李微建构场景，语气变得软糯起来。
“好。然后你向着炊烟方向往前走，走很远，你在个木屋门口，遇到个老妇人。”
“什
样老妇人？”
“荆钗布衣，手里拿着根铁杵，旁边放着块石磨。”
“铁杵磨成针。”
“闭上眼睛，放松你头。放松你颈椎。放松你腹部。”
“想象你正躺在片草原上，阔大而渺远云在你头上掠过。”
“放松好吗？”
“你看见什？”
“所以，怎就变成你给引导？”王珏躺在床上睁开眼，幽怨地瞪他。
口水，继而目光心虚地向下游离，瞟眼自己裤子。
“谢谢医生，现在已经痊愈。”王珏又深吸口气，企图以种夸张语调打碎这种奇怪氛围。后背被挨过地方阵微凉，他没有挣脱，喉头动动，道，“你，是不是想起以前事？”
李微主动放开他，微微扬眉，“你指什？”
“嗯……起下棋？”
“没有。想不起来。”
不过李微步步紧逼，“输液又叫做什？”
他手肉眼可见地开始微微颤抖，半天才有反应，语气羸弱，“打针……”
李微把抓住他手，“放松，别怕。打针可以治病。”
他又重复句，“只是治病而已，没什好怕，对不对？”
“不，不只……不只治病……还有别……”他脱离引导，手抖得愈发厉害，喃喃道，“还有什？还有什……”
“对。它是什颜色？”
“银色。”
“她会拿它来做什？”
“绣花。缝衣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不试试怎知道有效果？”李微微笑道，弯腰凑近他时又佯装不满，“让你放松。”
王珏见他瞬间近距离放大帅脸，心想这还放松个屁，索性乖乖把眼睛闭上。“不就是冥想吗？配合你就完。”
……
“然后呢，你又看到什？”
“看到个村庄。”
“那你要试试催眠吗？”王珏把牙刷归位，转头看他。
“你会吗？”李微抱臂。
“心理双学位，”王珏不服，“考过证。”
“过这关比考证难，你先给讲讲吧。”李微走出去，两步后又停下，侧头道，“你直接说术语就可以。”
二十分钟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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