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便能不守礼?
南祁王府没有这个规矩。
沈却脸色未缓,只冷凝着她,吐出两个字:“虞锦。”
颇有几分警告意味
沈却额前突地跳,“虞锦,你有没有点男女大防?你是失忆,不是失智,从前规矩学哪去?要不要回府给你重温遍!”
莫说显赫人家,便是寻常人家,自幼也要被教何为男女大防,难道就他虞广江女儿特殊,没学过?
沈却不是守规矩人,但他是立规矩人,这呵斥,倒有几分像训兵。
而虞锦叫他这劈头盖脸斥,只觉得自己高门贵女自尊心哗啦啦碎地。
想当初在灵州,谁人不夸句虞家二姑娘知书达理,琴棋书画无不精通,简直是世家女子楷模!
虞锦准备好说辞生生卡在喉咙里,只觉从耳尖到脚趾都在发烫。
直到沈却脸色都冷下来,道:“你在干什。”
连声音都带着夜寒凉,仿如盆水从头泼下,虞锦霎时回神。
她轻声道:“阿、阿兄,屋子闹鬼,害怕。”
许是方才太刺激,虞锦声音真情实感地在发颤,再加之她那双凄凄哀哀眸子,让人不信都难。
虞锦上榻就后悔,床榻连个幔帐都没有,这谁瞧不见她?
她方才倒不如往床底钻还有生还可能。
眼下叫天天不灵,叫地地不应,虞锦俨然已经从如何被抓包、被识破再到被扫地出门,进而联想到走投无路被迫与承安伯府联姻,待到父亲与阿兄回来,清白尽毁,自己根白绫挂梁上却此生悲壮之景。
画舫阁间地是木质,每下脚步声都格外清晰明朗。
直至停在床边——
男女大防?素来只有她防旁人份。
这还头回遭人如此嫌弃,虞锦又气又羞,偏头顶是人家屋檐,身下是人家床,她半个理字也没有。
但没理,也要找出理。
虞锦抿唇,眸里腾出雾气:“那你不是阿兄,又不是别人。”
脸不红心不跳,理直气壮。
沈却顿,忽然想起方才沉溪说戏。
他脸色稍缓,但口吻依旧生冷,“这世上本无鬼神之说,哪来闹鬼?起来出去。”
当然不能起!
那封密函还压在硬枕底下呢!
她道:“阿兄既然不怕,那今夜你与换屋子可好?就夜。阿兄是男子,又杀敌无数,想来阳刚气极重,即便是邪祟也不敢轻易靠近。”
虞锦屏息,松开攥紧被褥,露出半张闷红脸。
有种战术叫做先发制人!
然,她眼抬便怔住。
男人身月白寝衣立在榻前,因刚出浴,扣子都没扣完整,前襟微敞,线条分明,莹白水珠自他脖颈下滑……
白日里被齐整衣冠束缚住诱和欲,在夜里淋漓尽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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