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广江继续夸:“想必是知晓将来要做府主母,顿生觉悟,行事作风都愈发端庄贤淑,沉稳许多。”
说话间,二人已踏入偏厅廊下,虞广江还欲继续夸夸自己那娇生惯养小女儿,以试图抹去此前虞锦在南祁王面前犯下蠢事时,就听偏厅里传来阵醉醺醺声音——
二人顿步在门外。
就见虞锦抱着楹柱,哼哼唧唧地扯着尾音道:“阿兄都成
此时,堂厅外,回廊拐角处。
虞广江身侧站着靛蓝色衣袍年轻男子,因瞧着眼生,且身姿过于出尘,惹得来往丫鬟小厮都下意识多觑眼。
沈却是从上京赶来灵州,为是公务,但难保没有点私心。
许是沈虞两家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,又或许是沈却解决荆州匪患事,虞广江看沈却也是越瞧越顺眼,且不得不说,若是非要在灵州给虞锦挑个好夫婿,便是挑出天去,也决计不会有比沈却更出挑之人。
单是这身份,便是无人能及。
虞家在灵州是世家,宴请宾客较多,多为虞广江下属,足足开三十桌宴席,半女客,半男客,席间女子欢声笑语,男子觥筹交错,整座府邸都隐没在喧嚣声中。
虞锦端着主人家大方得体,端端坐于女客席上。作为即将出嫁女子,众人话里难免避不开她。
大多是些恭维赞美之词,虞锦很是心安理得地受。且因今日气氛热闹,旁人来敬酒,她便来者不拒地多饮几杯,那头新郎官想方设法避酒,这厢倒好,没成婚人倒是将自己灌得大有醉酒架势。
虞锦酒品并不好,虞时也是有些怕,待到宴席过半时便遣人将虞锦扶下去。
他也趁机离席,躲躲热闹。
怎算,自家闺女也不是吃亏那个。
既然如此,虞广江也乐得接受,道:“王爷今日来得巧,恰犬子这婚宴未散,还能喝杯喜酒沾沾喜气。”
沈却颔首笑说:“那本王便不客气。”
虞广江抚须笑:“王爷许是不知,今日这场婚宴大有阿锦功劳,这女子许是定亲之后便愈发知事理,她从前被娇惯得略有些跳脱,但近来可大不相同,闲在府上学规矩学中饋,只怕将来不能为王爷分忧。”
沈却负手点点头。
虞锦接过丫鬟递来茶水,蹙眉摁摁太阳穴,那酒是后劲十足,她眼下尚还留有丝清醒,说:“阿兄离席,怎不回房?郡主要等急。”
虞时也望眼天色,却是径直在偏厅落座。
此时还为时尚早,若早早回房,倒显得他急不可耐,岂非落人乘?
诚然,虞时也并未将这点心思诉之于口,只缓缓捏捏鼻梁骨,说:“你操什心,谁让你喝那多酒?”
虞锦瘪瘪嘴,难受地趴在桌上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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