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。”沈却从她袖口里抽出帕子,擦着眼泪道:“先错,别哭。”
虞锦是个不能哄人,若是无人哄她,她自个儿哭没劲也就抽抽搭搭地停,但旦有人轻哄慢哄,她那泪珠子就跟决堤似,越哭越凶。
大有将人颗心哭碎架势,她这杀手锏,虞广江怕,虞时也怕,沈却也怵得慌。
“还哭啊。”
“怎还哭?”
段荣摸摸鼻子,识趣儿地抬脚离开,并且“吱呀”声,阖上门。
寒风被隔绝在外,书房里烧着炭盆,暖融融。
沈却走到桌案前收拾着军文,虞锦跟上去,道:“只是佯装昏迷,但也没说是什木僵之症……只是气王爷前些日子瞒着受伤事……要说错也不是人之错,们扯、扯平。”
闻言,沈却几近让她气笑,好个扯平。
沈却没应声,只兀自翻看着手里军文,却不见虞锦再开口,气氛忽然有些沉默,他眉宇微蹙,迟疑地偏头看,只见虞锦瘪着小嘴,正无声落泪,那泪珠子啪嗒啪嗒,跟断线珍珠似。
久久未动,他小心翼翼道:“王爷,外头下着雨呢,凉飕飕,王妃这些日子又忙着府里杂七杂八琐事,还心系您伤势,这风吹若是病……”
沈却指尖翻动书页,冷声道:“本王看她吹寒风醒醒脑挺好,不长教训。”
话音甫落,就听“哐当”声重响,只见座上之人噌地下起身,三两步行至门边,推门而出——
虞锦手炉正巧滚至门槛前,哐哐铛铛地转几个来回,里头碳灰洒地,虞锦懵下,恰对上男人投掷而来目光。
她稍稍顿,紧接着奔上前撞在沈却胸膛上,力道之大直将他撞得往后退两步。
沈却双手拖住她腋下,将人放在桌案上坐着,看她哭得累,又拿起桌边茶水喂她几口,屋内炭火烧得足,没会儿虞锦便哭得满头汗水。
沈却解她狐裘,将人轻揽着,有搭没搭地抚着她柔顺乌发,听着虞锦抽噎声渐小,才低声道:“下回能不能不吓。”
他声音很轻,像是自
“……”
沈却放下手里军文,皱眉道:“哭什。”
虞锦哽咽:“你为什不理。”
男人缓缓吐息,将人拉近,用指腹抹去她眼下泪,无言道:“你前几日是不是也没搭理。”
“那、那本来就是你先错。”
沈却看着那地上手炉,心里松口气,只见虞锦蹭着脑袋黏黏糊糊地说:“好冷,手都冻僵呢。”
“没人让你在外头吹风。”
“谁让你冷着,王爷脸比外头风还冷。”
“是?那你还不撒手。”
虞锦哼哼唧唧地不肯松手,反而还收紧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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