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摸是摔下来时正好磕到玉簪子,竟然就这碎散开,那只蝉已经滚在边,玉簪倒还算完整,只不过那朵梨花宛如真正梨花,在这秋日里凋零花瓣。
“你……你好大胆子!”
身后侍女厉声上前去扯她头发,青灯起身去捡簪子,将碎片点点捡干净握在手心,羊脂玉碎片温温润润,身后侍女巴掌扇来,青灯转身握住她手腕,说:“去叫大夫吧,再在这儿与纠缠她真是会留疤。”
结果这事儿算是在直冷冷清清宫里引起轩然大波。
堂堂无妄城圣女被烫伤大片肌肤,这不是闹着玩儿。
“宫主看得起,那茶定是极好,不知顾姑娘能否赏脸?”
原来是煮茶。青灯点点头,侍女们便奉上上好茶具摆开,青灯开火掸茶煮,不过多时茶香四溢,她方转身准备提壶,不知谁与她身后伸脚将她绊,整个人向后仰去。
果然如此。
女人何苦为难女人。
依她身手自然摔不着,只不过依旧摆出副惊慌模样,向后跌去时故作无意脚尖点踢翻茶桌,壶滚烫茶就着火直接向圣女泼去。
宿在她房里这件事儿已经被宫里男男女女八卦不知多少回儿。
青灯正坐在骨崖小筑院子里给骨瓷捣药,名侍女款款走来,停在门口便不进去,礼道:“顾姑娘,圣女大人吩咐你过去趟。”
青灯点点头,“行,那你等把药捣完。”
侍女脸色变,轻哼声,“圣女大人也是你等得起?”
青灯道:“是骨瓷这边,不是圣女那儿。”
青灯个人窝在骨崖小筑,有结界,况且般人因骨瓷
亭台里爆发出侍女们尖叫。
青灯跌在地上,未料到这亭台修得委实袖珍,后头竟已是台阶,她没拿捏准脑袋还是磕在台阶上,不轻不重,她感觉不到什疼,只觉脑袋嗡下,然后有什东西碎。
她支起身子,头黑发竟然披散下来,望向台阶,完全没理亭台里哭叫那些女人。
不远处,支破碎玉簪静静躺在石砖上。
是堪伏渊那晚随手插在她发间玉簪,梨花与蝉。
侍女脸色更是难看,蝶蝶走出来看侍女对青灯笑道:“你去吧,你看她脸色吓人,人家还以为咱们欺负她呢,剩下来。”
蝶蝶对青灯挤眉弄眼,青灯点点头站起来,走到院门口道:“走罢。”
圣女仍旧在那方水榭上,四周降下纱帘,串儿侍女恭敬服侍。
青灯走上前行礼,圣女袭白裙依旧貌美脱俗,只不过双眸微肿,补些妆,靠在美人榻上副弱不禁风孱弱模样,见她来,圣女懒懒道:“听说顾姑娘每日服侍宫主大人煮茶?”
青灯颔首,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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