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宫主不过多时,便
王安生心中跳,抬眼见堪伏渊坐于桌前,桌面上摊着是今日折子,他正定定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右手,脸埋在阴影中。
他右手维持提笔姿势,手指却微微颤抖。
“宫主。”王安生弯腰将羊毫捡起,默默上前步将羊毫呈上。
堪伏渊收敛神色,依是平静模样,左手接过羊毫,点点墨批下折子。
“继续念。”
她声音小下去,脸埋在膝盖里,“昨晚他们还洞房……”
洞房,和别女人在床上……
青灯就这呆呆地坐在坟前声不吭,直到太阳落山,夜幕降临,四周全黑。
过许久,她才悠悠地轻声问:“小瓷,你说该怎办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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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,低头对小瓷说:“天下之大,可觉得这个地方,最适合你。”
安静无人烟,可以吹到清凉风,可以看见湛蓝天,可以感受到明媚阳光。
后日她细细想来,也许在夜凝宫日子,才是骨瓷短短生中最宁静日子。
“你说过愿生平凡安康,自由快乐,所以定会按照愿望活下去,不被任何束缚,不戴任何枷锁地活下去。”青灯戳戳冰冷石碑,“会在你身边,直陪伴你。”
她又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许多,将这半年来事儿说通,无非是些江湖见闻,又唠嗑些无关紧要话。
“是。”
晃眼,半日便过。
侍女呈上茶来,堪伏渊将处理完搁在边,揉揉眉。
王安生看他半晌,不动声色道:“是否需在下令药房备些药来?”
“不必。”
阳光明媚,日上三竿。
夏季海浪便尤其大,澎湃地拍打着礁石,即便是离海最远夜凝宫也可依稀听见海潮声。
“关于月末港口运输西边船队,城西大东家收购……”
王安生正低头字句上报今日要案,忽然听啪嗒声,有什从桌上掉。
支蘸着新墨刻金羊毫笔轱辘轱辘滚到脚边,路斑点墨迹。
说到后来甚觉无聊,索性将木屋打扫通,忙活完灰头土脸重新坐在坟堆前,此时已入黄昏,夕阳摇摇欲坠挂在山头,斜斜洒下橘黄色光芒将她与石碑影子拉老长。
石碑被镀上层金,那些属于骨瓷名字也涂抹上温柔光辉。
青灯抱着膝盖默默坐阵,忽然开口。
“小瓷呀,渊哥哥他好像……真不要。”
青灯歪歪头,指尖下下划着石碑,喃喃说:“原本是不相信,你说怎可能会相信呢?以前他是待多好,可他现在成亲,娶个好漂亮妻子,那妻子看起来温温柔柔,娇滴滴,果然男人都喜欢那样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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