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在你是徐宽老头弟子份上,来屋里,咱叫人给你包扎下,你便快快回去罢。”
穿着花花绿绿衣裳苦茶长老耸耸肩,道:“与其来这儿跪着求咱,不如回去陪他过完最后点儿日子。”
语毕,便转身,不等青灯开口,回屋关门。
青灯跪在雪地中,默默地望着木屋,木屋里那点儿温暖明亮光,如谁曾经带给她笑。
他才是她光啊。
长老嘿嘿嘿笑,“咱们救,你拿什来报答咱们?”
青灯听罢,心中惊,他这意思……是愿意?
她也不知哪来劲儿,直起身子,手掌撑在地上使瓷片更深地嵌进掌心也不自知,用嘶哑嗓子急急地说:“长老只要愿意……任何……都可以……”
“哼哼,”苦茶长老眯眼,“可惜,老朽活这久,没什得不到,也没什想要。既然如此,老朽又为何要救你夫君?”
青灯原本苍白脸变得更加惨白,眸中光像是死般,她缓缓将沾满鲜血手伸到腰间,摸出枚龙纹玉佩来,“这是……白澪师兄……”
花花绿绿老头青灯见过,当年用傀儡定魂术将她变成活死人人,苦茶长老。她努力地睁大眼睛,嘴巴长好会儿才发出嘶哑声音。
“……长老……请您……救……夫君……”
她声音断断续续,如垂死老人般。
常封见抿住唇,单膝跪下,抱拳朗声道:“请二位长老开恩,救助在下主子。”
“啧,救人救人,老子凭什救?”抱火炉老头哼哼道,“上回帐咱们还没算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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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些踉跄调整下姿势,每个动作都有新鲜血从伤口渗出,衣衫被鲜血浸透,变得湿哒哒沉甸甸,不会儿又结霜。
她朝长老跪下,埋下头叩首道:“恳请长老,救治夫君。”
苦茶长老把玩手中龙纹玉佩,眯起眼,朝抱火炉老人对望阵,转头道:“小姑娘,这玉佩主子待咱们有恩,若是别人,咱们或许能帮上把。但你夫君是魔宫宫主,他生杀孽太多,命数已定,不可救,咱们救,是给咱们自己平添杀业。”
他摇摇首,站起来,“咱们这行,鬼谷黄岐,最忌讳这点。”
青灯身子颤,依旧将头埋得低低。
“若长老且欲报仇,请朝在下便好。”常封恭首道,“在下绝不会反抗分毫,但此事与她无关,还请长老莫因在下而将不满牵及她。”
老头哼哼声,“这碎瓷路是她走不是你走,没你说话份儿。”
常封面色滞,不言。
苦茶长老又在青灯身边蹲下,打量番,道:“小姑娘,你说要咱们救你夫君……?”
青灯缓缓,说:“还请长老开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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