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头心目中读书人全是文曲星下凡,不能得罪甚至不能顶嘴,耷拉着脑袋嘀咕道:“四哥,不是想说,是柱子先说……”
“把行李放下,坐那边去。”
“哦。”
“四哥,八爷说得对,就你能治住这龟儿子。”姜六从怀里掏出
“咋?”
柱子回头看看韩秀峰,随即指着大头道:“六哥,晓得你们想让大头跟四哥道去京城,也晓得四哥点头,不过这不是还没走吗,干嘛急着让大头过来?”
“码头不能呆,码头全是那帮龟儿子眼线!”
“码头不能呆,这儿就能呆?”想到大头可以跟四哥起去京城,自个儿只能呆在这看家,柱子就是肚子郁闷,故作不快地说:“这是家,上有老娘,乡下还有没过门婆娘,你们怕麻烦就不怕?茶帮那些个龟儿子要是晓得大头在这儿咋办?”
“放心吧,他们想破天也想不到大头会在这儿,再说你跟大头也是兄弟,不能见死不救。”姜六拍拍他肩膀,指着八仙桌道:“就这样,还得跟你四哥说正事。”
等你们信儿。”
……
三人越聊越热乎,起憧憬着做官发财那美好未来,正憧憬如醉如痴,外面有人咚咚咚砸门。
“这晚,谁啊?”柱子回头问。
“,朝天门姜六。”
大头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来这个阴森森地方,觉得柱子家有鬼,甚至觉得柱子身上有股死人味儿,竟捂着鼻子悻悻地说:“茶帮那些龟儿子有啥好怕,来个打个,来两个打双,又不是没打过。”
“打,除打你还晓得啥?这是有八爷、六哥和四哥,要是没八爷四哥他们帮你在外面奔走,你龟儿子用不几天就会被打进死牢,顶多能活到明年秋天,等着秋后问斩吧!”他不说话还好,开口柱子更来气。
“不就是杀头吗,有啥好怕,头掉也就碗大块疤,劳资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!”
没心没肺,川帮几百两银子真是白花。
韩秀峰实在听不下去,抬头紧盯着他问:“大头,你再说句试试?”
“原来是六哥,这就给你开门,别砸,再砸门板都要被你砸坏……”
柱子边嘟囔着边卸下门板,当卸到第三块时,惊呼道:“大头,你龟儿子惹那大祸,不找个地方避避风头,跑家来做啥?”
“八爷让来,”大头紧紧肩上背着行李,看看隔壁棺材铺,又回头看看对面寿衣店,魂不守舍地嘀咕道:“你以为想来,要不是八爷非让来,才不来呢!”
“进去,进去说。”姜六生怕被茶帮人盯上,把大头推进屋,然后跟进来叮嘱道:“柱子,把门板上起来,别让人看见。”
“六哥,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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