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三想想还是有些不踏实,又提醒道:“大哥,韩老爷有来头有靠山,姓鲍样有跟脚。他那些亲戚和徽州同乡全是盐商,几乎全捐顶戴,运司衙门上上下下谁没拿过他们好处?得罪他可不是开玩笑,你得想好!”
“盐运使官再大,还能比两淮盐政大?两淮盐政又是制台大人兼任,而收拾姓鲍正是制台大人交办差事。韩老爷虽没明说,但敢断定制台大人收拾姓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是想借这个案子整顿两淮盐务。”
“这说扬州那帮盐商乃至运司衙门那些盐官自身难保?”
“这用得着问嘛。”
“既然是制台大人交办差事,那就没什好担心,不过们还是要谨慎点,只帮着打探消息,查缉时不能露面。”
看得入神,贴喜迎那人突然惊喜地喊道:“大哥,你和嫂子不是在海安过年吗,怎又回来?”
“外面不是说话地方,走,进去说。”
“哦。”男子好奇地看看余有福,连忙把刚才用来垫脚小凳放到边,把李秀才和余有福迎进院子。
“二弟,这是海安巡检司衙门余班头,们大早就出来,早饭都没顾上吃,你先让素兰赶紧打两碗蛋茶。”
“好,余班头,你先坐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李三想想又问道:“大哥,韩老爷有没有说查缉到功盐怎分?”
“两成,”生怕堂弟不相信韩秀峰,李秀才又强调道:“三弟,韩老爷跟富安这位老爷,跟海安巡检司衙门以前那些老爷,真不样。他虽是捐纳出身但是个做大事人,真是言九鼎,言出法随。
余有福放下担子,跟李秀才走进堂屋,李秀才又让刚从里头出来两个半大小子赶紧去喊什人。他们说得是本地方言,余有福只能依稀听懂几句。
办正事要紧,李秀才没工夫跟他解释,打发走那两个半大小子,就跟他堂弟说起此行来意。
李三同样是书吏,只是没有功名,这些年直在盐课司衙役帮闲,听说要对付不但财大气粗而且神通广大鲍代杰,禁不住提醒道:“大哥,别忘大清是流官,本地人不能在本地做官,保举你做盐课司大使,这话能信吗?”
“本地人是不能在本地做官,但大清也不只有两淮盐运司,更不只是们这儿产盐。别人不晓得你是晓得,除淮盐还有长芦盐、山东盐、福建盐、广东盐和四川井盐,其它地方样有运司衙门,样设盐课司大使。”
李秀才顿顿,又说道:“事成之后,真要是能保举上自然好,保举不上也没什关系。敢断定,韩老爷消息不会有假。姓鲍要不私运,只要私运他私运盐就定不会少,到时候只要分点功盐就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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