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几品,捐这个顶戴有意思吗?做‘摇头老爷’还不如接着做巡检呢,何况真做上这‘摇头老爷’就得留在泰州守城!”潘二心急如焚。
“你以为不捐顶戴,不做这个‘摇头老爷’,徐老爷就不会让跟他道守城?”
“没得讨价还价?”
不等韩秀峰开口,李秀才就如丧考妣地说:“长生兄弟,徐同知就是条疯狗,盯上谁,谁倒霉!李昌经豁出去,而再再而三告病,以为被革职便能回老家,结果别说他回不去,连他大婆娘、小婆娘和几个孩子都走不。说出来你不敢相信,连张老爷、张二少爷大家子都被徐同知给软禁在州衙里。”
潘二惊恐地问:“他龟儿子寻死就算,还要拉着别人全家老小块死?”
让方士枚去海安接着做巡检?”
“你咋晓得?”
“下午晚生也在衙门,他们说话晚生听得清清楚楚。那几个盐商明明不认得韩老爷您,明明不晓得您上任之后做那些事,可跟徐老爷说起来却头头是道。说您为官清廉,说您刚正不阿,说您雷厉风行,说您到任之后您分辖下那些庄镇是路不拾遗、夜不闭户,不但盛赞您是能吏,还夸您是包青天!”
韩秀峰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:“说徐老爷咋这器重,原来是有人捧杀。”
“徐同知是不是打算让您先捐个从六品顶戴,再想办法帮您署理李昌经空出来那个缺?”
李秀才苦着脸说:“他连自个儿婆娘孩子命都不在乎,怎会在乎别人命,又怎会在乎别人婆娘孩子死活?别说那些官老爷,连这样现在都出不城。不但走不,天亮还得帮他去拆房子。”
韩秀峰下意识问:“拆房子?”
李秀才解释道:“他要坚壁清野,要把城外五里房子全拆掉,间也不许留!”
“房子拆,百姓住哪儿?”
“乡下有亲戚去投亲,没亲戚进城。下午不
“这你也晓得?”
“您在来泰州路上晚生就晓得,这主意就是那几个盐商出。他们愿意认捐,也愿意认输,不过有个条件,这条件就是把您调泰州来守城!说什只相信您,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守备营和漕标那些绿营兵丁,更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吴吏目那些贪生怕死之辈。”
李秀才顿顿,又说道:“徐同知下午既没答应,也没不答应。晚生心想徐同知是什人,是出名软硬不吃,怎会被帮商人要挟,本以为这事就这过去。没想到韩老爷您到泰州,徐同知还是要您署李昌经空出来那个缺,还是想让您来守城。”
潘二大吃惊:“少爷,徐老爷真让你在泰州守城,真让你捐六品顶戴?”
韩秀峰苦着脸纠正道:“从六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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