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秀峰刚让开身体,只见个百姓模样汉子从南边飞奔过来,边走边喊道:“别放枪,是自个儿人,是周先生人!”
不等守东墙吊桥乡勇细问,本就在墙上周兴远跑过去说:“是自个儿人,赶紧放吊桥!”
“哦。”守吊桥几个乡勇反应过来,连忙把桥放下去。
等韩秀峰顺着梯子爬下箭楼,周兴远已问清楚情况,迎上来道:“韩老弟,仙女庙那路贼匪到杭李庄,正拆房锯树架设浮桥,打算从南边过太平河。”
现在守这个地方其实是个淮水中泥沙冲积出来大沙洲,西边是廖家沟,东边五六里便是太平河,河上桥早被李昌经派人去毁,民船也找不着几条,贼匪想过来只有架桥。
韩秀峰点点头,轻描淡写地问:“家眷呢?”
“全出城,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到海安。”张光成想想又补充道:“不光家眷全出城,李昌经和张守备他们家眷也出城,不过他们家眷没去海安,有去兴化,有去清江浦。”
“出来就好,出来们就没后顾之忧。”
“是啊,可把她们接出来只是权宜之计。韩老弟,家父在信里又说,让们见机行事。”
韩秀峰猛然意识到张光成昨天说他爹让抄贼匪后路,说啥子要给去犯泰州贼匪个东西夹击,让贼匪首尾难顾,全是说给别人听。张之杲其实自始至终没想过跟贼匪拼命,而是打着不能只保城内百姓不顾城外百姓死活幌子,名正言顺地出城罢。
韩秀峰回头看看脸紧张乡勇们,淡淡地说:“意料之中事,让他们过河吧,们就这儿以逸待劳。”
“嗯,以不变应万变最好。”
周兴远话音刚落,刚爬上箭楼吉大就放下“千里眼”急切地喊道:“韩老爷,韩老爷,对岸有动静,南边河口出来好几条船,船上还有旗子!”
今天天气好令人发指,真是风和日丽,万里无云。就算没“千里眼”,站在墙上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对岸河口动静。
韩秀峰跟守在墙上众人起看会儿,随即回头
想到这些,韩秀峰突然觉得徐瀛有些可怜,移驻泰州之后得罪那多人,做那多准备,结果不但那些人全白得罪,那多准备全白做,连他自个儿甚至都被逼得去跟贼匪拼命。
不过在这兵荒马乱世道,做官也好做普通百姓也罢,首先得活下去。要是不把徐瀛赶走,包括他韩秀峰在内所有人能不能活过这个月都两说。正暗自感慨,张光成提醒道:“韩老弟,守自然是要守,不过得做两手准备。”
“晓得,自有分寸。”
“有分寸就好,先下去。”
“下去吧,等会儿也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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