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里那些大人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韩秀峰拍拍桌子,义愤填膺地说:“只能打胜仗,不许打败仗,天底下哪有这样常胜将军?张兄,晓得你心里不好受,但别忘有句话叫公道自在人心!不管朝堂上那些大人怎说,但至少扬州府文武*员和士绅百姓对你只有敬佩,没人觉得你贪生怕死。”
“真?”张翊国将信将疑。
“这还能有假,不信你差家人去街上问问。”
“公道自在人心,公道自在人心……韩老爷,听您这说,下官还真问心无愧!”
“你本就问心无愧,”韩秀峰拍拍他胳膊,接着道:“要不是晓得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,郭大人能委以重任,让你同道重建盐捕营?其实受委屈不只是你,要说憋屈,徐同知比你更憋屈,不光落下个贪生怕死骂名,听说还被人联名参奏弹劾,可朝廷究办他吗,没有!”
是天大事,对临危受命手下又正缺人郭沛霖而言真是件小事,轻描淡写地说:“额外把总算哪门子官,他跟你起守过万福桥,有战功,千总还差不多,而且得是经制内千总。”
“郭大人,您这提携他们,您真是他们再生父母!”
“不说这些,接着去忙。你把他们全喊来,跟他们交代下。”
“好,您尽管去忙,他们事交给。”
……
“听说是琦大人和雷大人保他。”
“琦大人和雷大人为啥保他,不就是因为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张翊国没想到韩秀峰会说徐瀛好话,忍不住提醒道:“韩老爷,徐同知来拜见过郭大人,昨晚来,您来那会儿他刚走。您是不是得罪过他,他跟郭大人说您到任之后好多事。”
韩秀峰挠挠头,带着几分尴尬地苦笑道:“晓得他来过,也晓得他不会说啥好话。”
张翊国犹豫下,意味深长地说:“韩老爷,他倒没跟郭大人说您什坏话,反而对您赞赏有加,说您公明廉洁,奉行勤谨,在海安巡检任上既没办生辰
恭送走郭沛霖,张翊国关上门惊叹道:“韩老爷,郭大人这是真没把您当外人!”
“本来就不是外人。”韩秀峰岂能不晓得张翊国此时此刻心情,笑看着他道:“张兄,你样跟道守过万福桥,样有战功,郭大人赏罚分明,样会提携你。”
“提携真不敢想,能不被究办下官就谢天谢地。”
“究办,张兄何出此言?”
提到这事张翊国就垂头丧气,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:“长春桥溃败,运河东岸溃败,仙女庙溃败,下官不但屡战屡败,还屡屡苟且偷生。要不是韩老爷您收留,让下官跟您道守万福桥,分点战功,就算朝廷不究办下官也没脸苟活于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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