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老爷,您又不是不晓得,这官早不想做,有何不敢。”韩秀峰也懒得他磨嘴皮,干脆坐下端起碗筷,像没事人样吃起早饭。
徐瀛转身看看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那些衙役,再看看那些手持长矛砍刀盐捕营官兵,终于意识到什叫“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”,只能冷哼声,硬着头皮上岸。
“徐老爷,坐呀,们边吃边说。”韩秀峰边帮他盛稀饭,边跟拉家常似说:“张光成这会儿估计已经到通州,就算让您从这儿过,您十有八九也追不上。就算运气好追上,您又能拿他怎样?”
见韩秀峰让在边伺候人全退下,徐瀛坐到他对面,紧盯着他气呼呼地问:“州库里空空如也,他把上半年收赋税全卷走,留下那大亏空,换作你,你会不会追?”
“不会。”
咬牙切齿地问。
韩秀峰边招呼他上岸,边意味深长地说:“因为要不是您那会儿提携,下官就做不上现而今这从五品运副。因为您是郭大人同乡,下官不想也不能看着您气之下误前程。”
徐瀛被搞得哭笑不得,禁不住问:“韩志行,这说你率兵阻拦本官,还是为本官好?替本官着想?”
“正是。”韩秀峰微微点点头,想想又强调道:“如果郭大人在这儿,郭大人样会下官拦住您。”
“郭大人要是晓得内情又怎会拦,真是岂有此理!”
“你又不是正印官,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徐老爷,要是跟您样是正印官,样不会追。”韩秀峰打开蒸笼,帮徐瀛夹出个热腾腾包子,解释道:“要晓得那可是全泰州半年赋税,少说也有两三万两,您觉得他会带在身上吗?既然他不会带在身上,您就算追上又能拿他怎样。都说冤有头债有主,您就算找也只能找张之杲,可张之杲已经死,您是能让张之杲死而复生,还是打算鞭张之杲尸。”
“难不成就这让张光成把半年赋税卷走?”徐瀛冷冷地问。
“徐老爷,晓得您气不过,但遇上这种事还真没什好办法。”韩秀峰放下筷子,不缓不慢地说:“张之杲父子做得是有些过,但事闹成现在这样,也不能全怪他们父子。俗话说兔子急还要咬人,狗急还跳墙呢。您想想,贼匪退守扬州之后张之杲告过多少次病,要是那会儿让他致仕回乡,哪会闹成现在这样。”
“不准
“徐老爷,您怎就听不进劝呢?既然您不听劝,那就这耗着吧。只要有韩秀峰在,您就别想从这儿过!”
“你敢!”
“梁九听令,守住中坝口,谁也不许过,谁要是胆敢冲卡,概拿下。”
“遵命!”
“韩志行,你敢以下犯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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