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余不是病吗,现在衙门就剩个仵作,不让去还能让谁去。”柱子苦笑道。
“听见没有,这就是不学好下场。”段吉庆放下茶碗,回到之前话题:“你们弟弟争气,把这个家撑起来,让你们和你们婆娘娃全过上好日子,所以你们不但不能因为有点钱就学坏,还要孝敬父母,兄弟和睦,把这份家业守住,把这个家守好。”
“晓得,段老爷,您放心,们不会不学好,以前日子咋过以后还咋过。”
“对头,做人就应该这样不能忘本。”段吉庆点点头,想想又笑道:“不过你这话对也不对,为啥子说也不对呢,是因为现而今韩家不再是小门小户。别不说,就新置那两百多亩山林和水田,你们三兄弟种
头,喝茶喝茶,喝口茶消消气。”段吉庆把关班头拉坐下来,笑看着韩家三兄弟道:“晓得你们不只是想跟潘二样沾点光,更是想去帮志行,毕竟这兵荒马乱,他身边是不能没几个信得过自个儿人。但这路确实不好走,真要是好走,别说你们,连都想去。”
“段老爷,关叔,们糊涂,们不去,们除种地啥都不会,去也帮不上老四忙……”
“别别别,别这样,听把话说完,”段吉庆喝小口茶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们晓得你弟抛妻弃子,背井离乡,不远万里去做官,甚至亲率千多乡勇去跟贼匪拼命,究竟图个啥?说到底,他全是为这个家。”
“段老爷,晓得,错。”
“晓得就好,”段吉庆满意点点头,接着道:“出门在外人,最挂念就是家。志行每次托人给家捎信,信说得最多就是希望家人平平安安,这年头平安就是福。他是你们弟弟,弟弟不好说你们这些兄长,和关班头也算你们长辈,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你们说道说道。”
韩大真是被那些人给撺掇,关班头刚才发那通火,让他猛然意识到做官不是那简单,本就追悔莫及,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,听段吉庆这说,急忙道:“段老爷,您说,们全听您!”
“和关班头明天早就回城,以前只是不放心你弟,现而今又有些不放心你们。钱是好东西,可钱多也不定是啥好事。有些原本老实本分人突然有点钱,就不晓得这日子该咋过,有去赌,有去嫖,有去抽大烟,不但弄得倾家荡产,甚至为还债不得不卖儿卖女!”
“来走马前遇上个赌得倾家荡产福建商人,没脸回去见婆娘娃竟投江。”关班头冷不丁来句。
“这事晓得,尸首从江里捞上来,还是去收敛。”柱子低声道。
“县太爷让你去收敛?”关班头下意识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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