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她喊大头，喊韩老爷，她……”
王千里反应过来，禁不住骂道：“这事能怪谁，怪只能怪你和你婆娘！谁不晓得你家翠花喜欢大头，余三姑生怕大头被你家翠花抢走，甚至把娘家
那些个堂妹表妹全喊来
。结果你们倒好，刚开始上赶着要攀这高枝，还托
去帮你们跟韩老爷说。后头听说韩老爷和大头要去上海办差，办完差就从上海直接回四川老家，你们又觉得这亲
结，你家丫头就真成泼出去水，又反悔！”
“四川是太远，王老爷，您样有闺女，您家闺女要是嫁那
远，您舍得吗？”
“闺女要是嫁那远，是舍不得，但舍不得是因为今后很难再见着闺女，你和你婆娘舍不得那是因为担心今后占不到女儿女婿光！”
“王老爷，瞧您说，养儿不就是防老嘛。”
……
回到保甲局，顾院长心里还是空荡荡，正准备问问王千里、余青槐、李致庸愿不愿道去凤山工地看看，李瘸子竟瘸拐地追过来。
“顾院长，顾院长，家翠花病……”
“病赶紧去找郎中看看，赶紧去抓药，跟说有什用？”顾院长哭笑不得地问。
李瘸子拄着拐杖看看王千里和余青槐，脸尴尬地说：“顾院长，家翠花好像是心病。”
被伤着。”
“是啊陈院长，这都是命，要是他那会儿没被私枭伤着，说不定早改过自新甚至都混上官半职！”余青槐附和道。
“你们说得倒轻巧，要晓得死可是儿子！”
“人死都死，现在说这些有用吗？再说养不教父之过，你家老三事，你这个做老子难辞其咎！”顾馆长敲敲桌子，接着道：“这说吧，韩老爷从来没后悔过锁拿你家老三，他是为民做主，你家老三后来死，他心里也从来没有过意不去，更没觉得有哪里对不起你陈有道。”
“那他为何让你们送银子来？”
“好好好，你有理行吧，反正翠花是你
“心病，什心病？”
“相思病。”
“你是不是戏看多，还相思病！”
“顾院长，不怕您笑话，家翠花害好像真是相思病，她从昨天回来到这会儿口饭都没吃，额头滚烫滚烫，神志都不清，净说梦话，净说糊话。”
“说什梦话糊话？”顾院长追问道。
“因为不管怎说你陈有道也是海安士绅，再就是看你老来丧子可怜。”
“这说要去跪谢？”
“不用，韩老爷昨天已经走。”
“他走？”陈有道不敢相信这是真。
“走，这走估计不会再回来。你能想通最好，想不通也没什。”顾院长不想跟个失去理智人纠缠，起身拱拱手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陈家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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