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
，
这就去交代。”
正说着，
艘张满帆大船从后头驶
上来。
“洋鬼子船！四哥，快看，船上有洋鬼子！”
大头早忘之前交代，见着洋人船就惊叫起来。好在江北方言太多，多到隔条河说话都不样，船工们连海安话都听不懂，哪会在意大头口音不太像江北人。
陆大民反应过来，赶紧把大头拉到边。大头这才意识到不应该大呼小叫，偷看韩秀峰眼，又忍不住走过来道：“四哥，真是洋人！”
工不让靠近。
“四哥，刚打听过，上海码头跟们巴县码头样鱼龙混杂，们那边脚夫分属川帮和茶帮，上海这边分‘杠夫’和‘箩夫’，‘杠夫’专事装卸普通商户和百姓货，‘箩夫’专事装卸洋人货。码头上划好多界，个界个‘脚头’，船等会儿靠在哪儿，们行李就只能给哪儿脚头安排‘杠夫’背。”
“行有行规，到时候该让谁背就给谁背，反正们行李也不算多。”
“船老大说上海有好多会党帮派，们是从江北来，不管住城里还是城外，最好不要去那些会党帮派地盘。”
“有会党，还有好多？”韩秀峰惊诧地问。
“看见。”韩秀峰扶着桅杆，紧盯着洋人船，只见不但船身比沙船长而且高，船上帆也比沙船多，船上系满缆绳，个洋人水手竟站那
高桅杆上，看着像是在收帆。
潘二也是头次见着洋人船，下意识道：“四哥，船身上好像蒙
“真有。”不等潘二开口，苏觉明便如数家珍地说：“船工们说有小刀会、双刀会、罗汉党、青巾会、编钱会、宁波帮、福建帮、江宁帮、江北帮、底作帮和什蓝线党。这些大大小小会党和帮派各立门户，经常为抢地盘聚众械斗，尤其福建人和广东人聚居地方。”
“船老大说上海本地人没外地人多，外地人中属福建人、广东人和浙江人最多。”潘二顿顿，又补充道：“觉明刚才说那些会党和帮会中，属小刀会会众最多，势力最大。”
韩秀峰沉吟道：“那们得小心点，离他们远点，不管有事没事，尽量不招惹他们。”
潘二苦着脸道：“可们不招惹他们，他们很难说会不会来招惹们。四哥，这些帮众你是晓得，说可怜确可怜，说可恶也可恶。他们真是欺软怕硬，们靠岸他们就会来打探，要是发现们有钱，能坑就坑，能骗就骗，坑骗不着甚至敢抢！”
“上海是有衙门，据所知不但有县衙还有道署，就不信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。”韩秀峰想想，接着道：“等会儿交代下去，让弟兄们小心点。总之，们是来做买卖，不是来惹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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