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既然不是花钱买,那就却之不恭。”
“这是抗风洋灯,不过在上海叫马灯,这是洋油,帮您添上。您瞧瞧,把这个盖儿拧开,把洋油灌进去,再把盖儿拧上。这水晶罩是可以打开,觉明,劳
“这说是女人用!”
“男人样能用。”张光生晓得他们没见过这些,放下洋皂又拿起个锡盒,小心翼翼打开,举到韩秀峰面前:“四爷,这是牙粉,是用来刷牙漱口。对,那边不是有几个小刷子吗,您再洗漱时就用小刷子蘸上牙粉,就像这样,多刷几下,牙就干净。”
“有点意思,”韩秀峰接过闻闻,又看着圆桌上堆洋货问:“那些是做啥?”
“这是洋火,”张光生拆开个纸包,取出个方纸盒,打开抽出根火柴,在盒边上划,只听见嗤声便燃起朵蓝色火焰:“四爷,就这简单,用这个引火比火镰方便多。”
韩秀峰忍不住放下牙粉,接过火柴,也试着划支,没想到划就着,不禁笑道:“是比火镰方便,闻着里头应该有硝,这洋火不便宜吧。”
唯独他没卖。他说就算宅子和这二十多亩荒废掉也不会卖给洋人。”
“有骨气!”
“光他有骨气没用,现而今道台和县太爷没骨气,不止次帮洋人找过他,他都不晓得能顶多久。”
“是啊,光他个人有骨气也没用。”韩秀峰不想再聊这个话题,轻叹口气走进院子。
本以为大头和苏觉明在里面收拾东西,没想到二人不但在花厅里,而且见着他就拿着块纸包着像是点心模样东西,迎上来兴高采烈地说:“四哥,你闻闻,这东西可香呢!”
“对普通百姓自然不便宜,对您这洋火真算不上什。”张光生笑笑,又解开几个包装精美纸盒,如数家珍地说:“四爷,您在京城做过会馆馆长,自鸣钟您定是见过,这是洋表,就是小号洋钟。”
“洋人怀表,这见过,不过这洋表可不便宜。”
“这是同乡送给堂哥,共送两块,堂哥带走块,走前特意交代把这块送给您。”
“不是花钱买?”
“四爷,敢骗您吗?”
“这是啥?”韩秀峰下意识问。
“也不晓得,正想问你呢,到底能不能吃?”
不等韩秀峰开口,张光生便忍俊不禁地说:“这是洋皂,沐浴用,不能吃。”
“沐浴不就是洗澡吗?”
“对对对,就是洗澡用。”张光生接过香皂,拆开包在外面纸,边作势在身上擦,边解释道:“洗澡时在身上抹抹,搓搓,揉揉,就会起好多泡泡,再用水把泡泡冲掉,不但能把身上洗得干干净净,能让人神清气爽,洗完之后身上还有香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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