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!”
几天前,载恒、穆荫等奏称,巴夏礼系西夷之谋主,善于用兵,现在就获,夷心必乱。僧格林沁和胜保借机迎头截剿,并著恒福即会同焦祐瀛等,乘此声威,激励团勇,截其后路,前后夹击,涌而前,痛加剿洗,便可望将屡屡犯顺西夷鼓歼除。
僧格林沁这几天虽从张家湾退至通州带,可奏折里却不是败退,而是“毙贼甚众”、“复又毙贼多名”。胜保也在奏折中信誓旦旦地称,定会扼守住通往京城道路。
昨儿下午,韩四率六百余兵赴通州时,担心京里人心不定,还颁发内帑二十万两,赏内外防堵巡防兵丁,本想以收士饱马腾之效。没曾想这才过夜,战局便急转而下,近万八旗和蒙古马队,上万步队,不但没能堵住西夷,反倒败涂地。
咸丰越想越不甘心,咬牙切齿地说:“密谕光禄寺少卿焦祐瀛等,汝请将巴夏礼极刑处死折,是极,惟尚可稍缓数日耳。汝等办理机宜,惟有激励
文祥和匡源天没亮就进宫禀报军情,好不容易才睡着咸丰从梦中被惊醒,看着军机处夜里收着两道奏报,咸丰眼前黑,差点晕过去。
“皇上,皇上,值此危难之际,皇上您定要保重龙体啊!”
“朕没事,朕没事儿,”咸丰在小太监搀扶下坐下来,凑在刚点亮灯下又看遍僧格林沁所上“巡幸木兰”奏报,迟疑好会儿才抬头道:“传王大臣,御前大臣、领侍卫内大臣入见。”
“嗻,奴才这就去传。”文祥急忙爬起身,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。
“匡爱卿,拟旨,军机处呈递僧格林沁、胜保信函,朕知前路接仗失利,大营退劄八里桥,胜保已受重伤,抚局难成。载垣、穆荫、办理不善,著撤去钦差大臣,并著恭亲王奕讠斤为钦差大臣,便宜行事,全权前往督办和局。明发谕旨道,著僧格林沁、胜保等即宣示夷人,令其停兵待抚。”
不等匡源领旨,咸丰想想又有些不甘地说:“恭亲王未便与夷人相见,候其派委议抚之人,或恒祺,或蓝蔚雯等到京后,再与面议。僧格林沁、胜保等,仍当严阵以待,堵其北犯,务须阻遏凶锋,以顾大局!”
既然剿不,那就只能抚。
这切早在匡源意料之中,可想到洋人定不会那听话,不会“停兵待抚”,再想到之前抓那些洋人使臣,忍不住提醒道:“皇上,昨日几位王大臣,御前大臣和光禄寺少卿焦祐瀛等,还奏请将夷酋巴夏礼极刑处死……”
咸丰猛然想起有这回事,猛然想起他曾谕令将巴夏礼等人交刑部议处,连忙道:“巴夏礼罪大恶极,本不容诛。惟现在抚局未成,暂时羁留,以为转圜。”
“臣遵旨,臣这便去拟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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