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冷。
胥朝起被师兄从被子里挖起来,给他递来毛衣
地界荒废数万年,早就堆堆事,每天奏折积压如山,偏偏胥朝起前两日还在看话本,这下子奏折怎批也批不完。
温朝夕织毛衣织到深夜,将线头藏好剪掉,胥朝起奏折还有半没批。
他痛苦地趴在桌上,脚步声传来,胥朝起抬头眼神幽幽。
“师兄……”
他抱住师兄缠会儿,温朝夕无奈,坐在椅子上,提笔蘸蘸墨,取来份新奏折。
胥朝起连忙站起,温朝夕在他身上比比,微微点点头。
“近日天冷,这针脚还得再密些。”
胥朝起眼眸晃晃:“过几日要穿这个吗?”
“明日就穿。”
胥朝起眨眨眼:“可看地界还没有生灵穿毛衣,明日要是穿它去忘川河望乡台,会不会有些怪?”
温朝夕双眸低低。
听侍从说胥朝起去忘川河和望乡台玩,温朝夕系上中界正流行围裙,开始做饭。
胥朝起回来后,吃饱喝足,回到他们尚且简陋寝殿里。
他无聊地批奏折,余光瞥向师兄。
师兄走进来,取出捆在南境仙宫种仙棉所搓成线开始织起毛衣。
”
温朝夕回眸望眼,又看向远处斜阳:“天快黑,要回去为他做饭。”
天道:……
“你方才不是说,不偏爱他?”
温朝夕声音低厚:“是天道不偏爱他,但天道此时要休息,现在是地界帝后,要照顾家陛下。”
胥朝起赶忙给师兄倒茶,温朝夕批改奏折动作很是熟练,不会儿小山就下去半。
温朝夕又翻开本奏折,看到上面内容微顿。
[属下望陛下将净水之法告诉地界子民……]
胥朝起凑过来看看,温朝夕批沉思,缓缓写个“允”字。
火光直亮到后半夜,二人才睡下。
温朝夕边让胥朝起给他拿卷新线,边道:“旁人不穿,不意味着你就不穿。”
“哦。”胥朝起虽看似别扭,眼底深处却藏着得意与骄傲,焉坏焉坏。
温朝夕淡淡道:“明日就要上朝,今日奏折批完吗?”
胥朝起:……
他脸苦涩。
毛衣也是中界这些年流行起来,不过多为凡人穿。
烛火摇曳,暖
黄色光照在洁白毛衣上。
胥朝起凑过来坐在脚踏上,好奇地趴在床沿仰望着师兄手中动作。
“过来……”温朝夕念声。
天道:……
他憋口气,险些要气急攻心。可现在虚空之门已开,他再不满,却只能瞬息内消失在这世间。
温朝夕喟叹声,消失在白茫中。
*
温朝夕回去时,发现火红花瓣结浅浅层霜,冰冷触感从他指尖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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