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臾,马车稳稳停在花想楼外。
陆九霄抬头望见那块牌匾,伫立半响,黑着脸道:“秦义,你有病?”
秦义低头咳声,小声嘟囔道:“爷,心里不痛快憋着作甚……”
回私宅,岂不是还要找他们这些做下人麻烦?
陆九霄看着他讥笑声,他都不必开口,秦义也知那嘴里吐出来定不是什好听话,约莫不过“几时轮到你做主?”、“瞧你主意大得很,要不这世子爷给你当?”此类话。
可他们这间玉器铺子,乃京都最大商铺,若是连此处都没有,整个京都怕是也找不见。
秦义笑笑,打着马虎道:“世子眼高于顶你又不是不知道,许是还没找见入他眼罢。”
转头,秦义眼角笑意也敛起来。
主子要寻那块玉,方方正正,玉下勾着深棕色流苏,背面雕着竹叶样式纹路,正面,则是刻着个“忱”字。
当年贺小将军遗物被尽数送回京,可独独少那块他自幼佩戴玉佩。
都遮掩不住热闹。
这会儿,着袭暗红流云衣袍男子正倚在其间玉器铺子门外,烦躁地摆弄头扇子,直至掌柜弯腰而至,道:“世子,这月新到玉器,全在那儿,还请世子过目。”
闻言,“啪嗒”声,陆九霄收折扇,转而踏进铺子里。
白玉托盘上放置着二十来样不同款式、不同大小玉,为让陆世子过目,甚至每块玉都擦拭得干干净净,没有丁点指纹。
陆九霄不过匆匆眼便敛神色,很显然,这二十几块玉,没有他要。
可还不待陆九霄开口,马车后头出现个人影,矮矮胖胖,还故作风雅地握只紫玉短笛,不是李二是谁?
他蓦地将要堵秦义话尽数咽下去,耳边忽然响起道娇娇软软哀求声……
像极前些个雨夜里,清河巷那只凄凄惨
这几年,南来北往商客,主子无不遣人打听过这玉下落,至今也未打听出个结果来。
秦义停在车帷旁,语气闷闷地问:“主子,咱去哪儿?”
里头传来道比他更闷声音,道:“回清河巷。”
秦义没吭声,爬上车座。
马车路都驶得平稳,似是顾忌主人今日心绪不佳,马儿还十分有眼力劲儿地避开路上大大小小水坑。
他随意从里头挑块圆润粉玉,当真是随意挑拣,神色恹恹道:“秦义,付账。”
说罢,他便只身钻进铺子外停放马车里。
秦义掏出金袋,从里头捡几个银锭子,便听掌柜问道:“这……秦护卫,世子究竟要寻什样玉?”
年,整整年。
陆九霄每月都要将新进玉器过目遍,再从里头挑块连掌柜都能瞧出非他属意玉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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